寄風跟著趙舒岸走進書房,將一封密信交給他。
趙舒岸拆開密信,迅速掃了一眼后,神情變得凝重,久久盯著信紙,半天沒有說話。
“殿下,接下來該怎么辦?”寄風打破沉默,開口詢問道。
“當年的調香師離開皇宮后不久,就染病身亡了。”
趙舒岸將密信丟到書案上,用手撐著額頭。
調香師是最接近真相的人,他一死,線索就徹底斷了。
“根據屬下們調查,循蘭軒的舊人無一人存活于世。”寄風回道。
趙舒岸從循蘭軒找出東西后,便命令他們四處尋找與此相關的故人。
其實兩年前他們就開始尋找了,因為一直沒有頭緒,便不了了之。
這次趙舒岸動用了所有力量,雖然有了結果,卻更令人絕望。
燈光映入趙舒岸眼中,反而陰冷得可怕。
能將此事做得如此決絕,的確是皇上的風格。
“不必查了,以后就盯著蘇貴妃和端王。”趙舒岸吩咐道。
人都死光了,再繼續追查下去也毫無意義。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已經相信了石竹所說的一切,只是一時間無法面對。
為母報仇?難道要他弒君嗎?
趙舒岸不會殺皇上,因為那是他的親生父親。
可他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否則就愧對冤死的母妃。
那個位置,他一定要得到。
只有讓皇上奈何不了他,才有資格為母申冤。
“去年青石縣礦山事件,皇上有意偏袒端王,屬下擔心……”寄風猶疑道。
倘若皇上一直偏袒端王,再加上蘇貴妃的幫助,就算發現了端王的把柄,恐怕也無濟于事。
趙舒岸已經下定了決心,命令道:“盯著便是。”
礦山一事,是因為端王藏得夠深。
如果他犯的錯讓天下人都知道了,且讓皇上無法容忍。
縱使蘇貴妃有天大的本事,也無法保全端王。
與兄弟明爭暗斗,終于還是走到了這一步,這是趙舒岸一直都不愿發生的事。
奈何端王已經下手了,他再不狠下心,就只會淪為俎上魚肉。
“對了,之前殿下讓屬下調查尋藥齋,屬下發現了一些可疑之處。”
趙舒岸劍眉微挑,道:“說。”
“尋藥齋大部分時間都只住著半夏和殷風止,有時候半夏在醫館。便只有殷風止居住。
奇怪的是,他們購買的食材,足夠五六個人吃,且每日都沒有剩余。”
寄風已經派人盯了幾日,他自己也親自去過。
起初他擔心是自己想多了,或許是殷風止吃得多。
可他留心觀察,發現殷風止每頓都只吃小半碗飯,比王妃吃的都少。
“除此之外,后院偶爾還會晾曬一些男子衣物,絕對不是殷風止的。”
殷風止穿戴講究,風格明顯。
而那些晾曬的男子衣物,怎么看都像是粗人穿的。
趙舒岸聞言,想到被孟晚尋藏起來的石竹,是從尋藥齋帶出來的。
他曾經派人查探混尋藥齋。表面看不出什么異常。
按照寄風的說法,尋藥齋十分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