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色尚且灰白,于小寶的家屬就到了順天府,追問孟時的下落。
云江天只能說還在尋找,讓他們稍安勿躁。
他并未偏袒,確實是沒有孟時的下落。
半夏說孟時采購藥材可能會去深山老林尋找藥農,除非她自己回來,否則很難找到她。
云江天雖然于公派人尋找了,但也希望孟時晚些再回來。
如今案件不明,所有人都將孟姐姐當做庸醫,于小寶的家屬更是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
若孟時這個時候回來,為了保護她,只能將她關入大牢。
家屬卻不依不饒,哭喊道:“聽說那個孟時曾經是順天府的仵作,你們一定是在故意包庇她!”
“我的孫兒死的好慘啊!我老婆子要告御狀!”
老婦人一屁股坐到地上,不管云江天和官差們怎么勸慰,她都不肯起來,反而哭喊得更大聲了。
一時之間,順天府外擠滿了圍觀的群眾。
他們聽說順天府包庇嫌犯,便開始指指點點。
“我就說那個孟時什么來頭,害死了人,就讓一個跑腿的頂替她坐牢。”
“說什么外出采購藥材,我看多半是做賊心虛,逃跑了吧。”
“就是就是,尋藥醫館三天兩頭地關門,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經醫館。”
“可憐那個孩子啊,偏偏碰上這樣黑心的大夫。”
“我還聽說那個孟時相貌奇丑無比,活脫脫就是一個母夜叉。”
“天吶,太可怕了。”
……
云江天聽著這些不堪入耳的話,心中很是氣憤,奈何礙于身份,不便發作。
這時,趙舒岸從順天府出來,冷冷掃了一眼圍觀的百姓,厲聲到:
“官差聽令,圍堵順天府,妨礙公務者,無論男女,通通杖責以懲戒,不得有誤!”
說罷,他又沉著臉,甩袖返回順天府里。
云江天趁勢對眾人道:“散了吧,否則我們就只能聽命而行了。”
官差們紛紛上前,江百姓們輕輕推散開。
好不容易勸走圍觀百姓,于小寶的家屬卻死活不肯進入順天府里回話,非得賴在大門外哭喊。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見不到孟時的尸首,我們一家子就全部碰死在順天府外。”
云江天好說歹說都不管用,只得吩咐手下照顧他們,他自己進去向趙舒岸尋求對策。
“殿下,他們一直在順天府外大吵大鬧,傳到陛下耳中怎么辦?”
趙舒岸并未急著回答,而是問道:“本王讓你去查于家的人際往來,你查清楚了嗎?”
“查了,于家看似風平浪靜,其實關系復雜。”
云江天拿出隨身攜帶的案事錄,遞給趙舒岸。
“于小寶的父親于海旺,前面娶過一個女人,后來那個女人一直不能生育,就被他休了。”
趙舒岸眉頭微挑,詢問道:“那個女人呢?”
“改嫁到了城郊一個壯骨人家,男的是個瘸子,但他們生育了一兒一女。”云江天回道。
趙舒岸聞言,合上了案事錄。
“那個女人既然有了一兒一女,就沒必要再毒害于小寶了,不過人心叵測,你親自走一趟。”
他心里竟有一瞬間希望那個女人是毒殺于小寶的兇手,真是荒唐。
“是,屬下現在就去,只是于小寶的家屬……”云江天為難道。
任由他們哭鬧,不管不顧的話,傳出去對順天府和孟時都極為不利,甚至還會影響到景王。
“不必理會,讓官差將順天府外圍百步都封鎖了,不準任何人靠近。”趙舒岸吩咐到。
失去孩子,他們應該守在停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