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尋俯下身,用手指探了探他的鼻息。
鼻息時而微弱,時而厚重,很不穩定。
她思索片刻后,從袖中拿出一個藥瓶,從里面倒出一顆紅色藥丸,塞到了殷風止嘴里。
“王妃,你這是何藥?”吳世杰好奇地問道。
他當然不怕孟晚尋害了殷風止,像孟晚尋這種貴人,有的是珍貴奇藥。
“救命的藥。”孟晚尋回道。
隨身空間里出現治病救人的典籍后,她便自己制作了一點應急的藥丸。
“可是殷公子無法吞咽。”吳世杰提醒道。
“含在嘴里就行了,你盯著點,莫怕他噎到了。”孟晚尋囑咐道。
吳世杰點點頭,鄭重其事地拱手道:“是,草民一定盡力看顧。”
他平時頂多給鄰里醫治頭疼腦熱的小病,治療這種重傷還是頭一次,剛好讓他學的一身本事派上了用場。
孟晚尋擔憂地打量著殷風止,始終不放心離開。
采薇拉了拉她的胳膊,道:“王妃,我們該回去了,這里有吳大夫,你就放心吧。”
“我再等一會,或許一會他就能脫離生命危險了。”
孟晚尋來到桌旁坐下,揉了揉眉心。
“王妃,如果殷公子沒有大礙了,草民會讓人告知您和殿下的,您還是回去歇息吧,身體要緊。”
吳世杰出言勸道,孟晚尋留在這里,他礙于身份有別,坐也不是,睡也不是。
孟晚尋仿佛沒有聽到他的話,坐在凳子上,一聲不吭地盯著床榻上的殷風止。
九清閣內,趙舒岸左手邊的公文越來越少,隨著他的批閱,逐漸都堆到了右手邊。
寄風輕輕推門進來,稟報道:“殿下,王妃去吟水居了。”
趙舒岸搖了搖頭,問道:“去多久了?”
他不是不讓孟晚尋探望殷風止,但是好歹選個合適的時間。
景王妃因為擔心一個男子,徹夜未眠,傳出去他這個景王殿下的面子往哪里擱?
“進去有一會了,好像還沒有要出來的意思。”寄風小心翼翼地回道。
他心里也是有苦說不出,以前趙舒岸給他的任務,不是去軍中查看軍務,就是去城郊巡視政務。
如今可好,三天兩頭地盯著景王妃,他都快成城南那幫婦人了,可以嘮上一整天的家長里短。
趙舒岸將批了一半的公文丟到桌上,站了起來。
寄風見他臉色不對,連忙勸道:“殿下,這么晚了,殷公子還昏迷未醒,咱們有事明天再說了。”
沒想到他心里英明神武的景王殿下,竟然變得和小肚雞腸的婦人一般,成天和殷風止拈酸吃醋,有失身份啊。
“本王擔心殷風止的傷勢,去看看才能放心。”
趙舒岸解釋道,理了理衣襟,負手往外走去。
寄風提起燈籠,緊隨在他身旁。
他的半夏還在牢里關著,只希望這些人何時能關心關心半夏,不要困于男女情長。
“寄風,殷風止今日為何出出現在那里?”
“殿下,屬下之前并未發現殷公子,他武功高深莫測,是屬下的失職。”寄風請罪道。
想到這里,他心里隱隱有些擔心。
他的武功在殷風止之下,而殷風止卻受傷歸來,神秘人還從殷風止手中逃脫了。
背后有如此厲害的人物,只怕這樁案子一時半會難以查清。
“以后你就貼身跟著殷風止,最好別讓他靠近王菲。”趙舒岸吩咐到。
殷風止如果不是知道了孟晚尋就是孟時,那肯定就是起了疑心,特意前來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