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你站到一邊去!”
孟晚尋提高嗓音,又重復了一遍。
見婢女愣在原地,她直接動手將其推開。
“心思果真巧妙啊。”
孟晚尋彎下腰,從地上撿起一枚做工精巧的戒指。
秦蓁蓁看向婢女,困惑到:“這戒指是……”
孟晚尋兩戒指放在眼前端詳,笑道:“安國公府財大氣粗,連婢女都能戴這么好的首飾。”
婢女嚇得跪到地上,道:“這戒指不是奴婢的,不知道為何會在這里。”
“那一定是有人偷來的,是你嗎?”
孟晚尋說著,將戒指伸到另一個婆子跟前。
婆子指著那個婢女,道:“王妃。這戒指就是她的,肯定是她從國公府偷的。”
“云江天。”孟晚尋喚來云江天。“安國公府,記下,這個婢女,帶走。”
接著,她又走到禮部尚書府的粥棚,同樣尋到了一枚差不多的戒指。
孟晚尋確定這不是巧合了,她將兩枚戒指交給云江天,道:“這戒指就是毒藥,繼續搜查吧,但凡有戒指的,都參與了下毒。”
她看向秦蓁蓁,愧疚道:“抱歉,我只能如此。”
安國公府和禮部尚書府都是確定與蘇貴妃有所勾結的,所以調查最快的辦法,就是從這兩府入手。
秦蓁蓁搖了搖頭,露出苦笑:“善惡到頭終有報,自己做的事,難道還要旁人去承擔罪責么?”
可笑她早上還到娘家的粥棚幫忙,這就意味著她與一些老人的死,脫不了干系。
“我清清白白的一個女兒家,先是被他們逼著嫁到了端王府。現在又被他們害得雙手都不干凈了。”
秦蓁蓁盯著自己白皙的雙手,覺得它們比任何時候都要骯臟。
“秦姐姐,不知者無罪,更何況那些老人未必就死了,這個毒藥沒那么快發作。”孟晚尋勸慰道。
根據老人的體質不同,毒藥發作時間不一樣。
身體康健些的,可能要到三五天后才會發作,甚至十來天。
趙舒岸與趙舒廣朝這邊走過來,他們從云江天口中得知了真相。
“已經可以恢復施粥了,本王會派人盯著,放心吧。”趙舒岸開口道。
“下毒的人呢?不會處置嗎?”孟晚尋詢問道。
趙舒廣笑了笑,戲謔道:“景王妃何時如此單純了?能處置那些施粥的家仆,就算我們有本事了。”
只要各府咬定不清楚此事,再讓家仆認罪,他們就毫無辦法。
秦蓁蓁冷笑了兩聲,道:“法不責眾,法不責貴,可笑啊。”
趙舒廣看著她沮喪的眼神,手抬了抬,又縮了回去。
趙舒岸看向孟晚尋,嘆了口氣,道:“抱歉,本王暫時能做的,只有保證不再有人中毒。”
“足夠了。”孟晚尋回道。
她望向埋葬災民尸體的山林,隱約間仿佛聽到了悲泣聲。
只要蘇貴妃這種權欲熏心的人還在,這種情景就還會重復。
秦蓁蓁突然跪到趙舒廣腳下,懇求道:
“殿下,我不僅火燒留芳院,娘家人還對災民下毒,請你休了我吧。”
“休你?想都別想!”趙舒廣毫不猶豫地拒絕道。
孟晚尋和趙舒岸互相看了一眼,這個場景似曾相識。
“起來吧。”
孟晚尋將秦蓁蓁扶起來,掃了一眼趙舒岸和趙舒廣。
“他們只接受喪妻,不接受休妻。”
趙舒岸同情地看向趙舒廣,他懷疑秦蓁蓁是和孟晚尋學的。
孟晚尋走到趙舒廣跟前,目露鄙夷,冷冷道:“殿下,動手打女人的男人,是最窩囊的。”
誰知趙舒廣聳聳肩,笑得云淡風輕:“本王本就是最窩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