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悄悄拔了七七身上的一挫貓毛,側過身子擋住了周遭的盆景。
山洞之中往復串連,她順著七七告訴一股子血腥味的方向走去。
周遭的符陣越發強勁,再無額外看守。迅速之間的,便瞧見了那鼎,在周遭的邪氣侵蝕里自散發著不被侵襲的能量。
枷藍捻指做訣,乃是一道仙術咒語。那鼎四四方方,本來黝黑的紋路溝壑里顯現出金色的液體,布滿整個鼎。
四周原本枯死的樹枝似乎是清醒了過來了一般,盡數往那鼎扎去。而后又全數向她刺來,空中驟然出現一個赤瞳的老樹樁子。長發從樹樁的頂上垂下,衣衫破碎,發出一陣低沉而可怖的厲鬼哀嚎,仿佛一個老嫗。
而那樹枝上,血淋淋的掛著人類的皮肉。
枷藍心道:“這魔物?難不成是他的真身?”
而那長發里頭混雜著銀絲白發,迅速的纏繞著她周圍,這才看清樹樁上辨別難認的臉。
仙術咒法一出,卻在這老樹樁前失了效用。正疑惑之時,后方有人抓住了他的胳臂,將她扯在地上站著,威懾之間,那樹樁子仿佛是受到了什么驚嚇一般,迅速的收回了自己的枝葉,只剩下滔滔的怨氣凝聚不散。
迷津道:“仙君莫弄臟了衣裳、”
。。。。。。
恒娥緊張道:“這種時候還管什么衣裳。”在他身側,越發的辨別出了,眼前的人的確是有近仙體質,已然是除了妖氣的。
制服了樹樁后,迷津看著她,直盯得她生出了許多恐懼,連抱著貓兒的手都在發抖。
迷津道:“讓您受驚了,這是才捕獲的妖魔。還請仙君恕罪。”
恒娥說話間有些發抖,還是道:“不,不妨事。只是,少主才真是法力高強。”
迷津道:“仙君仙術高強,法力卻不甚高明。不知怎么卻到了這里?可是要尋找些什么?”
恒娥道:“沒有,我,迷谷呢?”
迷津又道:“司運大人才勾了許多地仙的名字,不知迷谷地界尚有幾個名額?”
那道人拿了這么些功德去,原本這一處只一個地仙,這才多得了一個。又見這仙子術法,的確是仙術無疑,只還得試探一番。
恒娥道:“三個,也可能是兩個。”
迷津點點頭,又做了一個請的動作,道:“仙君不是要見家父么?請。”
她心下越發篤定,心道:“還好我多年來都是在地仙廟混飯吃,仙界編制多少能猜到,也不知道蒙對了沒有。”
結界散去,她果然到了迷谷被困的巢穴之中。
迷津道:“仙君自遠道而來,可是為了地仙失蹤一案?”
恒娥道:“本君是來送酒的呀?”
迷津道:“家父不喜司運星君,早幾百年前便結下不解的誤會。別說送酒傳旨,只怕是司運殿的人遠遠見了迷谷森林,都會繞路而行。”
恒娥道:“冤家宜解不宜結,本君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迷津道:“無妨,看來是百年前家父與司運在仙界醉酒打架的事情,仙君不知而已。”
恒娥難分真偽,故作鎮定揚著手上的佛珠道:“本君是佛門弟子才調任的地仙,哪里知道你們什么破事·········”
迷津道:“仙君頤指氣使,卻連一件衣裳都得從我府上借么?”
。。。。。。
恒娥愣了一下道:“你說什么?”
迷津道:“仙君身上這件衣料,是在下親采了上萬朵海棠抽出絲來,請曾在仙宮織過晚霞的女仙織就的。且這上頭的針腳絲線,實在眼熟。”
枷藍又道:“你既然已經瞧出破綻了,為何還帶我來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