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一起身,久別重逢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只道:“方才那幾道光是,是師尊當年以月光練的。若你不是,那光不會進入你的身體后蕩然無存,該回到我手里。”
枷藍伸出手掌,果然有五道月光匯在手掌里,只一放松便消失了。
“我哪里知道這是啥障眼法,我只有一個七七,你要么是認錯人了,要么就是想敲我竹杠。”
不可思議,不敢相信。
一方妖王對自己跪拜不說,還口口聲聲叫自己師傅,這真真是奇了怪了的。
玄一運氣于周身道:“我該想到的,如此純凈的靈韻。師尊,請恕弟子妄言之罪?”
枷藍尷尬道:“啊?什么?”
玄一施了法術,一道隔絕周遭的結界將二人包裹在其中。這法術耗費心力,又在觀中被道術壓制著,時間越長便越受反噬。
玄一目中有淚,只看著她道:“目中無色,舌上無味,痛楚全無,一切法力靈氣,如夢幻泡影,過而難留,朔望之夜———”
枷藍的秘密,便是七七也不知道。她打斷了他,問道:“你究竟是誰?我的確從未見過你,我也不可能在千年前是你師尊。我乃妖靈,只有短短百載。”
玄一道:“師尊,你非妖靈。只是魂離靈在,魂散靈消。千年前您驟然消失,弟子所知道的也只僅僅只是如此而已。后來弟子在查遍天上人間,才知道,師尊不是什么妖靈,也并非一世消亡之物。”
枷藍道:“雖然你說的,很難讓人不信。可是,卻還是不能讓人信。我自己的命,我自己清楚。”
玄一又道:“弟子還活著,師尊不妨到弟子的記憶里查看一下?弟子不敢撒謊。”
枷藍心里一萬種疑惑,妖魔人仙鬼,的確從未見到過和自己一樣的靈。便是劍靈妖靈,也和自己有許多不同。最開始以為是因他而生,共死同生的緣故。
他不過凡人,凡人絕不可能靈魂分離。除非自己與他除了命運的羈絆,還有別的什么不知道的。
她心道:“若我果然是他的師尊,是否說明我在這人間,其實活了足夠多的年頭,也極有可能不會很快消亡。”
玄一將自己的記憶從腦海里抽離出來,一分為二化作一個水晶樣的珠子,那珠子到了她手里。
枷藍正要打開看個究竟,而周遭的結界卻突然潰散。
“是符陣?”七七被那符陣壓得恢復了原形,哭喊著。
而周的妖魔,也被這符陣壓得喘不過氣來,更有重傷的直接被這法力刺穿,徹底消亡。
奢歡召回了那些鼠,以自己的法力抵抗這不知哪里襲來的符陣法力。
鋪天蓋地,無所不入。
群妖一個一個的消亡,嘶鳴痛苦之聲不絕于耳。這種痛苦的死法,并不比被折磨的法力盡消來的輕松。
枷藍透過鏡子的反射,看見了這符陣是除魔咒里,最為霸道的一種。
她一把扶著快要倒下的玄一,又將七七攬回自己的懷里,佛珠飛出在周遭守護。
玄一唇色越發慘白,笑道:“若你是妖靈,或是妖魔道中的生靈。這樣除魔的咒法,不會一點用處都沒有。
師尊,這地方,這個鎖妖獄在梨花樹下池塘水中。”
她聽后,想到了那飄來的梨花。放下七七,召喚了那鏡子,鏡子被隔空打破,飛在各處將那霸道的咒法折射到其它方向。
七七化了小孩模樣,守在玄一身邊,手里抓著一團火焰。
玄一認出了那火,問道:“你可是九炎獸?”
七七回首道:“貓祖宗,我是九炎獸。”
玄一道:“既是師尊的靈獸,又是我族中后人。你可愿意改姓玄,繼承九命貓妖的術法?”
未等七七答應,玄一已經將手掌落在它的后腦。玄一身上的法力和靈氣,全數被傳到他的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