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一撥開她的手責怪道:“你剛才一出來不維護我,還批評我。”
枷藍笑了笑搖頭道:“我錯了,我改正,我明天去洗衣服給你買魚。”
見塵曲果然提著一盞燈來了,玄一不屑的看了道:“你去歸去,有什么危險就搖這個。”
她把鈴鐺放在她手里,枷藍接過囑咐道:“好,七七一定要找到那個人的位置。你貓祖宗的心愿,咱們要好好達成的。一會兒不用跟著,有危險我會跑的。”
玄七道:“每次你都說要跑,每次不跑的那個就是你。”
“好了,我知道了。”
那燈不知道施了什么法,枷藍與他走在路上,莫名覺得心底很安穩。
可是周身的刺痛和灼燒一般的痛苦并沒有因為心里的安穩好受幾分,大顆大顆的汗珠落在衣服上。
塵曲突然停下,看了一眼天空里星星的方向道:“那些墓靈很快就會消失了,這樣走過去怕看不著了。你拿著這燈,我帶你去。”
枷藍接過那燈,身體被塵曲攔腰抱在懷里,周圍樹的影子閃的極快。那些星星仿佛上趕著砸在樹的陰影里。
枷藍看著這個人的頭發被風吹動在身后,面頰的棱角到修長的脖子,那個喉結。
塵曲看著眼前的路,不自覺的笑著。
溫柔暖意,也并不能解決疼痛,卻實打實的轉移了枷藍的注意力。
這個人是有顏色的,他給的食物,是可以吃的,甜的。
待反應過來,已經到了一處寬廣的山谷中。
谷中的天幕合在山頂,星河在其中橫穿而過。而山谷中的景色,哪怕只是黑白的,都給人一種極美的震撼。
塵曲放下她,捉了一只墓靈在手上。在他手上的墓靈是溫暖的金色,像一只水母一樣拍打著觸須和傘冠。
枷藍接過那墓靈,問道:“這是什么顏色?”
塵曲道:“金色,你看,那邊還有很多。”
墓靈停在她手上,周身的痛楚仿佛被治愈一點,痛楚減弱很多。離開了塵曲的墓靈,又變成了發著光的灰色。
枷越來越多的墓靈圍繞在她身邊,她感受到這些墓靈身上的思念與溫和,周身的痛苦一點一點的消褪了。
枷藍將手指放到眼前,看著那些水母狀的墓靈道:“這些生靈的思念,竟會這樣溫暖。”
塵曲離她半丈遠,回答道:“人死后,生前無論做了什么,也都隨風而散了。親人摯友的思念里,不會有責怪和怨恨,有的只是釋然和懷念。”
那些停留在枷藍身上的墓靈,一個一個的飛往別的地方去了。枷藍心道:“原來能治愈人怨恨的,是與之聯系的其它人的釋然和懷念。”
她問道:“我以為這些墓靈是生在墳墓中的,這地方看起來不像。”
“也是也不是,它們會往有同類的地方聚集。不過壽元不長,什么時候那些墳墓主人的思念消失了,他們也就消失了。”
塵曲又問道:“你聽到他們說了什么么?”
枷藍搖搖頭,這些墓靈飄散在空中,往天空的方向去了。
“天元魔尊。”
“嗯,怎么了?”
“我們以前有沒有見過?”
“沒有,不過我覺得和姐姐你,一見如故,好像是認識了很多年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