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兒道:“對了,我是有什么事兒要告訴你來的。想起來了,那個,非恒山的地仙六十年前讓我遇到你的話給你帶個話。讓你回去修補非恒院,若是他升上仙了,那里的結界他就守不了了。”
“算起來也該回去看看了。”
“是吧,我正好也想回去了。你要是去的話,我們一起回去好了。”
是夜,三人住在雀兒在東街買的一處臨街的二層院子。不算簡陋,卻也并不華麗。
好像真就是一個尋常的凡人,尋常的過著日子,尋常的生存著。
雖然很是驚艷于塵曲的身色,不過雀兒卻并未多說什么話。自當禮敬的當做一個尋常的客人。
“為什么迷谷樹枝明明指向的是這里?卻什么都沒找到。而那天那個兔子回去的時候,樹枝又指向了它。”
“喵嗚——不知道,誰知道。那你現在打算怎么辦?”
“現在連方向都指不出來了,好在玄一交代的事情,我也已經辦妥當了。”
“喵嗚?他不是讓你解開呂貞娘受的術法么?”
“我今兒看過了,她身上沒有任何被施法的痕跡。可以確定的是,與其說是術法,不如說是兩個人前世的某種關聯。玄一不在了,那種關聯自然也消失了。”
敲門聲傳來,七七跑過去往門上一跳,門環開了。
“你還沒休息么?”枷藍問塵曲。
“想來問問姐姐,接下來咱們要去哪里?”
枷藍道:“我是要回家去一趟,家里簡陋極了。魔尊若是一同去,只怕會委屈了。”
“委屈也沒什么,只是山林各處或許有妖怪。姐姐帶著無刃,我還是跟著姐姐,安全一些。”
枷藍反而不好拒絕了,畢竟真的欠著人家的東西,還是頂級了不起的寶物。那無刃,真真殺器。那花與自己融合的,仿佛已經成了自己的身體,如何也抽離不出。
何況他畢竟帶自己去見了墓靈,雖是無心,卻免除了那種煉獄般的痛苦。只能是答應下來,去便去吧。
塵曲才走,雀兒著急忙慌的來道:“對不起枷藍,我不能陪你回去了。”
“別著急,到底怎么了?”
“有個凡人,要去戰場了。我不放心,得悄悄跟著去。”
玄一爬到她面前,“喵嗚——什么男人,什么男人?”
“哎呀,閉嘴。”
“其實我是幾年前遇到一個人,才想來人間的。他是個不大不小的前鋒,現在我們偶爾還能見一面。如果他去戰場,東邊有個國家要打仗了,我不放心。”
枷藍看出她的心緒不寧,也明白或許真是動了男女之心。這些年見過人與妖的相戀,大多沒有什么好結果。
可是,見她這般,又不好勸什么。只擔心道:“戰場是怨念叢生,殺戮血光,最是餓鬼邪道容易成形的地方,你就這么去了?我也不放心啊。”
“沒事兒。”
雀兒也知道,作為一個小妖,若是遇到比自己強大的魔或者妖,極有可能這二百年靈力真的就,說沒了就沒了。可是她方才知道他要去戰場,心里只有這一個念頭,無論怎樣,都不怕的。
玄七聽了,更是不放心。
“喵嗚——我和你去,現在我法力比較強。等打仗結束了,我再回非恒山。”
玄七心道:“非恒山畢竟是自己的地盤,枷藍一呼百應。強龍不按地頭蛇,這個什么魔尊估計也沒什么壞心思。什么時候能靠近他不炸毛啊。”
準確的說,那是一種恐懼。玄七無論如何壓制,那種恐懼都揮之不去。
枷藍點頭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