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那時比現在老,但臉模子沒變,特別是他右眼角那點蚊子屎樣的小黑痣。
又帥又賤,她不可能認錯。
最重要的是,她咽氣前那男人還說了一句:冬兒,來世我們再做夫妻。
這一個“再”字,不就說明他們今生已經是夫妻,因為恩愛,約定來生再結連理么。
可剛那男人見著她怎么像不認識似的。
難道原主十六歲的時候還不認識他,還沒和他成親?
思來想去,只能是這樣。
可天知道,穿來后,重生前,她所在的屋子堪比瑤臺月宮,身上披蓋俱是錦緞綾羅。
就連榻前服侍的婢女都華貴萬分。
一朝重生化作泡影,啥都沒了。
“大哥,我沒事了,你把門打開。”
躺了一會,許冬兒從床上坐起來沖外喊了一嗓。
這幾日她接連遭遇穿越加重生,怕得不行,借口在地震中傷了腦袋,把自己關在屋里蒙著被子窩了好幾天。
就琢磨著原主那帥氣多金的親夫君在哪,怎還不來救她于水火。
今日憋不住趁兩個哥哥下地干活,摸出房門想偷偷殺了那唯一的老母雞打牙祭,這才發現原主夫君竟在隔壁。
只是一時心急嚇著他了。
這會,她得出去打聽打聽,看是咋回事。
不出意外,她還得嫁他。
“你真沒事了?”
外邊,許大吉打開門,半信半疑問一句。
“真沒事。”許冬兒篤定答著。
她原主兩個哥哥,大哥叫許大吉,二哥叫許大利,哥倆二十多了,在古代早該當爹的人,可因為家里窮愣沒娶上媳婦。
“那你拿刀往趙祺家闖,還占趙祺便宜,又喊趙祺他七舅夫君,是咋一回事?”
坐在門檻上搓麻繩的許大利回頭問道。
對啊。
許大吉看著許冬兒,也想知道是咋回事。
許冬兒卻看著哥倆愣神。
咋回事?
她要真說了咋回事,肯定又會被當壞腦殼關起來。
尬演硬拗胡扯一波轉移話題是上策。
打定主意,許冬兒一掌拍在腦門上,作一副齜牙咧嘴,頭痛欲裂狀。
“嘶——
我也不知道是咋回事,估計是想和他們玩過家家吧,哎呀…我頭咋突然又疼了呢,嘖,咋好多事都像不記得了。
誒,大哥,二哥,咱爹娘哩?”
聞言,哥倆先是一對視,接著急沖沖去了門外邊。
一合計,哥倆得出結論,妹妹在地震中傷了頭,性情大變不說,還失了憶。
要不然咋這光景還去找趙祺玩,又問起他們過世好多年的爹娘。
再進來,許大吉就是再不愿意,也得給許冬兒說。
“冬兒,咱爹娘早去了,你以后就別惦記了,啊,我和你二哥都疼你。
還有,那啥,趙祺他爹在地震中被屋上掉下的瓦片砸死,他正守孝,估計沒啥心思...”
“啥,咱爹娘去啦,咋去的?”
不等許大吉說完,許冬兒故作震驚,明知故問,由失憶問爹娘開始,拐彎抹角打聽起隔壁鄰居的事。
得知,隔壁那家是外鄉人,十幾年前逃災荒搬來雨山村,女人在逃荒路上病死,就剩爺倆過活。
兒子叫趙祺。
那自稱七舅的男子名叫何鈺,是趙祺七舅,家里是頂富貴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