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有他七舅在這做主。
若說吧,她之前也不是沒考慮過何鈺,可何鈺是富貴人家的公子,要在家撐門頂戶,家里定不會讓他給人家做上門女婿。
還是趙祺合適。
日后和自家閨女成了親,他萬一要去投靠他七舅,他們老兩口也可以跟著去享福,那都不是事。
如今就看何鈺怎么說。
幾杯酒下肚,何鈺不負肖氏所望,以趙祺七舅的身份應下這門親事,把肖氏樂得合不攏嘴,給何鈺夾菜倒酒更加殷勤。
吃著聊著,何鈺叨叨起許家伙食差。
肖氏正愁沒機會巴結,馬上應承道,“何舅爺,您以后帶趙祺上我家吃就是,以后咱們就是一家人了,您千萬別外道。”
外道?
不存在。
繞半天何鈺就等這句話。
他想好了,白食先吃著,若以后趙祺實在不愿娶朱寶妹,等來接他的人來了,賠些錢給朱家完事。
“那以后就辛苦外甥媳婦了。”何鈺一雙醉眼看向朱寶妹。
朱寶沒還是那張當他是空氣,寡淡的臉。
得,他原主家里有侍妾,隔壁還有許冬兒上趕著要嫁他的,沒必要在這看臉色。
喝完最后一杯酒,何鈺告辭出門。
外面電閃雷鳴,大雨傾盆,沒傘,他順著屋檐往自家走,中間要經過許家門前。
許大吉和許大利吃完晚飯在門口看下雨消食,見何鈺從朱允道家過來,想著回村時聽說潘梁欺負自家妹妹被趙祺打了的事。
許大吉遂問道,“朱叔找你們是為趙祺打潘梁的事不?”
何鈺搖搖頭,韻起了長輩的味,“不是,為寶妹和我大外甥的親事呢。”
這是喜事,許大吉忙表示恭賀,“喲,那恭喜何舅爺了,寶妹長得好看,又識字,是咱們村頂好的閨女了,你家趙祺有福氣啊。”
“可不是嗎,寶妹識的字比我還多,以后教養娃子肯定不比教書先生差。”許大利補了一句。
“是啊,是啊。”
許大吉附和著,又問何鈺,“誒,他們好日子定在啥時候啊?”
“不急,等我大外甥孝期過了再說。”
在屋里洗碗的許冬兒聽到他們的對話又酸了。
什么叫頂好的閨女。
認識幾個字了不起呀?
這倆哥哥啥眼光。
往水缸里照照,原本只稍有點黑的許冬兒突然覺得自己的臉像包公。
洗完碗,她也不管原不主識的人設了,冷著臉想找本書當著許大吉和許大利的面讀讀,愣沒找著,最后氣呼呼進房睡了。
“大哥,冬兒今兒是咋了,好好的咋給臉色咱們看?”許大利躺在床上問許大吉。
想想,許大吉道,“想找婆家又不好意思開口,讓咱們看著辦哩。”
許大利琢磨琢磨,覺得有道理,“是勒,她今年都十六了,如今寶妹找好婆家了,她心里不定急得啥樣。”
唉,這話讓許大吉咋接呢。
他今年二十三,許大利二十一,早過了該娶媳婦的年齡,可媳婦上哪領,誰給分配。
也沒人告訴他。
“唉!睡吧,改天我在村里找個婆姨打聽打聽,看哪里有合適的人家,咱不能把冬兒耽誤了。”
屋外暴雨如注,一心想著妹妹的哥倆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