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趙祺和許家兄妹齊動手,割春韭剁肉餡搟面皮,包了大陷餃子,再去東邊喊何鈺來吃,何鈺一覺醒來往西邊朱家蹭飯去了。
少個人自己還可以多吃點,許冬兒暫時也沒想著要巴結他。
熱騰騰的餃子端上桌,沒一會一碗就見了底,再盛一碗,吹氣吃一口。
嘔——
許冬兒吐了。
“冬兒,你咋啦?”許大吉抬頭問道。
“沒事,吃急了燙嘴。”許冬兒答著,再吃一口,又是一陣反胃干嘔。
許大利見狀放下了筷子,怔怔道,“冬兒,你該不會是懷崽了吧!”
!!!
許大吉偷偷掃一眼趙祺,一腳踹向許大利,“你瞎咧咧啥,冬兒親都沒成懷什么崽,也不知啥當說啥不當說就往外說,吃你的飯。”
撫著踹過來的一褲腿灰,許大利很委屈,“女人有崽不都吐么,我是看冬兒吐才…”
“豬才懷崽呢,人是懷孕,不會說話就別說。”懟許大利一句,許冬兒氣得丟下碗回房去了。
許大吉也是老大的氣,這憨貨弟弟居然當趙祺一個外人的面,說這種敗壞妹妹名聲的話,他就不怕找不到妹夫么。
但一家親生的,攤上了這樣人能怎么辦,他做大哥的只能擔待著。
轉臉,許大吉對趙祺解釋道,“趙祺,你別瞎想啊,咱家冬兒就是吃撐了。”
趙祺點頭嗯嗯了兩聲。
他能瞎想什么。
那女人可不就是吃撐了么。
吃三碗餛飩不算,回來路上又吃了三個肉包子,兩個驢肉火燒,半塊糖糕,一捧瓜子兒,現在再吃一海碗餃子,不撐吐了才怪。
他就沒見過那么能吃的女人。
房里,許冬兒躺在床上心亂如麻。
她知道自己嘔吐是因為吃好幾天糙糧,突然沾了葷腥,又沒個節制,腸胃一時受不住所致。
可許大利的話提醒了她。
前日夜里,她和趙祺那事……
哎呦,萬一有娃可怎么得了誒。
日后她與何鈺成了親,待娃生下來,何鈺一算日子不對,會不會把娃扔出去喂狗。
還有,若萬幸何鈺沒發現不對勁,將來娃怎么稱呼他,是喊他七舅爺爺,還是親爹。
這不全亂了嗎。
胡思亂想一氣,許冬兒腦子成了漿糊。
眼睜睜看著窗外天黑透,又在床上滾了一個多時辰,她還是睡不著,一骨碌爬起來掀開床簾往趙祺那邊去了。
過去她也不看趙祺,像在自己屋里一樣翻箱倒柜找東西。
趙祺見著就很擔心。
他剛洗完澡把澡盆拖出去,衣服還沒穿好許冬兒就闖過來。
他擔心許冬兒是不是偷看他洗澡了。
“你怎么招呼都不打就往我這邊闖?”
“誒,你在找什么?”
連問兩句許冬兒都沒像沒聽到似的,繼續在書架上亂翻。
趙祺穿好衣服上前抓住了她的手,“你到底在找什么?”
“找藥。”
許冬兒答著,眼睛仍盯著書架上堆的一堆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