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吃一頓餓不死人。
許冬兒轉臉就走。
“誒,你回來。”
在連喊兩聲回來,許冬兒反倒越走越快之后,趙祺包了兩個包子,一甕酸奶追了上去。
也不再提什么聾不聾的,拉過許冬兒的手,將吃食放到她手里,另外還給了她十個銅板。
“拿著,干活累了就歇會,手疼多綁幾層細布,自己照顧好自己。”
看著手里十個銅板,許冬兒納悶,怎之前不覺得趙祺有多好聽,現在聽,感覺他的聲音竟如同天籟。
不過,他這是想干啥,啊?又想來騙玉葫蘆?
“藥你自己別換,晚上回去我給你換,想吃什么現在告訴我,我晚上給你帶回去。”
用吃的收買也不行。
可是…
許冬兒的嘴比腦子誠實,“你看著帶幾個吧,葷的就行。”
“嗯,好。”趙祺點點頭。
發出的聲音低沉淳厚,尾音偏輕,優雅又溫柔,想再摸摸許冬兒的頭,見人多,手抬起來抓了把空氣又放下了。
觀他那舉動,許冬兒呆愣愣不知所措,驀地想起一件事。
之前趙祺不是說她去醫館學醫就和她好的嗎,現在怎么決口不提了。
五芳齋門口。
來領包子的人越來越多,有稀罕看熱鬧的,有吃不上飯的,有貪小便宜的。
還有潘梁那種無賴。
“唉,羅彥,你看啊,那邊那高個的叫趙祺,住許冬兒家隔壁,是許冬兒姘頭,許冬兒就是和他勾搭上了才退了你的親。
你看那兩人大白天勾勾搭搭的,我呸!”
混跡在領包子退伍里的潘梁,扯住打他身邊經過的羅彥就是一頓碎嘴。
恨不能挑起事,讓羅彥當場把趙祺打趴,好出了他挨趙祺兩耳光的惡氣。
羅彥看了那邊說話的兩人一眼,用隨身攜帶的鐵尺撫開潘梁拉他衣袖的手。
“退便退了,若娶了妻,有個婆娘在屋里嘮嘮叨叨的我還嫌煩,再說我景元朝也沒有不讓未婚男女說話的法令,我看你就別多管閑事了。”
潘梁收回手,滴溜著小黃鼠狼眼睛上下瞟羅彥一眼道,“怎地,現在當上捕快就嫌我腌臜你衣服了?”
“不是當上捕快嫌,是一直嫌。”
“你...”
潘梁腮幫子鼓了鼓,一嘴臟話硬憋了回去。
前幾日他聽說羅彥托家里關系,往縣衙謀了個捕快的差事,往后他這小偷小摸的少不得要被羅彥逮著幾回,現在討好羅彥,日后好放他一馬是要緊。
這般打算著,潘梁的壞肚腸直翻筋斗,湊近羅彥道,“誒,我跟你說,那許冬兒跟你相親前就勾搭上趙祺了。
你呀,差點就裹了綠頭巾。
如今許冬兒在我姑母的醫館當學徒,要不我安排安排,給她弄出來,讓你好好消消氣...”
“住嘴!”
見潘梁越說越下流,羅彥脹惱著臉厲聲喝住了他。
之前相親時,他也不是沒看上許冬兒,只是因為心里有樁事。
他想做提刑官。
可家里也就一般人家,對鎮下土里刨食的村民來說是不錯,但沒有祖上恩蔭,他想入仕難如登天。
前些時,他做了一輩子教書先生的爹拗不過他,逼他答應了和許冬兒的親事后,才拿出棺材本托了七彎八拐的關系,給他在縣衙謀了個捕快的差。
縣衙捕快雖離提刑官差了十萬八千里,但入了這個門,好好干個十年八年的,離提刑官也就不遠了。
可若成了親,勢必會影響他一心干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