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剩下的四個銅板給了攤主,她拿了兩個糖葫送到羅彥面前,“給,我請你吃糖葫蘆。”
羅彥憨笑兩聲接了過來。
再怎么心氣高,也不過十**歲的年紀,剛見著許冬兒吃,他也怪饞的。
穿著捕快服,正當著差,羅彥也不好意思當街吃糖葫蘆,遂背過臉,就地站著吃完再走。
許冬兒也陪他一塊吃,順便聊兩句,“誒,那天沒聽你說,你是咋當上捕快的?”
“使了些銀子捐的。”
吃著聊著,許冬兒得知羅彥為做提刑官,連她這個漂亮媳婦都不要,一口糖葫蘆堵在喉嚨里,半天才咽下。
再拿羅彥和趙祺一比,她心里又是一陣嘆息。
唉!趙祺要沒他姥姥那點指望,這輩子就這樣了。
“你以后混好了,身邊要缺人,帶上趙祺唄,你別看他是個跑堂的,但人機靈著呢。”許冬兒咬一口糖葫蘆,認真對羅彥道。
有事沒事的,反正羅彥已經看見趙祺了,她不如順便討個好。
羅彥訕笑,“你不是說趙祺有個富貴的姥姥嗎,以后他投靠他姥姥去,不比當捕快好啊。”
“嗐,誰知道他姥姥家是咋回事,女婿去了這多天也沒個人來瞧瞧。
還有他那七舅,外甥都難得往食肆跑堂了,他還賴著不走,我估計他家是沒落了,跑這來投靠外甥來了。
只是趙祺和他七舅要面子,沒說罷了。”
不怪許冬兒這般瞎猜,實在是這事很難不讓人這么想。
但凡養得起的,誰家姥姥見外甥沒了爹娘落了單,不趕緊接到身邊疼著養著,也只有趙祺姥姥家,大半個月過去了,一點信都沒有。
連親兒子也跟放養似的,就沒聽何鈺提過要走的話,也沒人來接他。
趙祺更甚,直接去食肆跑堂謀生路,那不就是做好了長久打算么。
“照你這么說,真有點像。”嘀咕一句,羅彥又道,“那他還囊助你學醫做什么?”
許冬兒鼻子一哼哼,“充闊唄。”
但羅彥不這么覺得,前后一聯想,他把問題看得通透,“他八成是喜歡上你了,怕你種地受風吹雨淋,日頭曬,寧可自己苦著也要供你去學醫。”
嗯…
這話說得許冬兒心里像生手撥弦,有點亂。
可想想自己的手,她嘀咕道,“誰稀罕,他自己為啥不去。”
“他去了,你去食肆跑堂給他掙束脩禮啊。”
許冬兒……
這些她都想過,也是這么個理,但她就是別扭著不信,這會話從別人嘴里說出來,她沒話說了。
吃完最后一口糖葫蘆,羅彥擺擺手道,“我走了,你萬事留個小心。”
許冬兒答應一聲道過謝,也趕緊回了醫館。
堂前看病抓藥的人不少,她也不過問,老實去了后院。
昨天第一天為給潘大娘留個好映象,她玩命鍘藥沒敢歇一會,今天再想好好表現,可惜條件不允許。
手跟不上勁。
用胳膊肘按鍘刀鍘了會藥,許冬兒開始花式偷懶。
一會喝水一會上茅房,才半晌午就去廚房洗菜摘菜,正午飯做好,吃完在院子旮旯里打個盹,睡醒再玩玩打打鍘兩把藥。
一看日頭,傍晚了。
看這一天混得。
不等三英來接,許冬兒撣撣衣衫去找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