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冬兒不吃,兩口子把一包油酥包了圓。
“冬兒,回去了。”門外三英趕著牛車喊了一聲。
“潘大娘,您吃完喝完早些關了店門回去歇息,好好的過個生辰去,我走啦。”
許冬兒答應著,悶頭露出一絲暗笑,急急打個招呼出了門。
再上車,她和三英嘻嘻哈哈聊的歡。
聊的是她偷懶時,在醫館后院藥架子上找到的珍珠粉。
那可是個好東西,做美白面膜的上等材料。
許冬兒一直嫌自己黑,那可好,她就手自作主張的在架子上拿了些珍珠粉。
順便還拿了些白蘞、白芷、白茯苓和蜂蜜。
嗯,是拿,不是偷。
若說,她本來沒做面膜的想法,但今兒恰好有一個來看面瘡的姑娘,聽潘大娘的問診,再聽她給那姑娘交代用藥。
內調外敷,正是許冬兒所需要的。
不過內調她就不用了,怕吃壞肚子。
至于外敷的藥,她看一眼藥方后,照著潘大娘開的方子,揀現成的拿了些。
只等著悄悄的變美,驚艷所有人。
“三英!”
“許冬兒!”
兩人正嬉笑著,后面趙祺和何鈺喊著他們的名字,趕著小毛驢得得得的趕上來了。
“三英妹妹,這個你吃。”追上來的趙祺將一個紙包丟給三英。
昨天他私下里找過三英,讓她每天早上載許冬兒往鎮上去,晚上早點去接她回來,賣不完的酒都送百味軒和五芳齋去,他負責幫她賣。
這會碰見,有多的零嘴趙祺也給她一份。
三英是個老實姑娘,知道趙祺和許冬兒之間的微妙。
也不多嘴也不多問,接過紙包又看了趙祺的毛驢一眼,羨慕得不得了,“趙祺,騎驢是啥感覺,跟騎牛一樣不?”
“要不你來試試,我替你趕車。”
“好啊。”三英忙不迭的答應,跳下牛車,騎上了趙祺的毛驢。
許冬兒躍了躍身,想攔三英沒攔住,見趙祺過來要上牛車,想起早上那一幕,她臉上竟飛起了兩片紅霞。
趙祺坐上牛車,整理好衣裝,看了身后的許冬兒一眼,“冬兒,你熱么?”
這開場白許冬兒給差評。
應聲不熱,她撫了撫自己鼻子。
早在趙祺過來上牛車之前,她就聞到一縷自趙祺身上飄散過來的淡香,等他再坐上來,她又悄悄往他后脖頸嗅了嗅。
干梔子花香味兒。
之前吧,她聞見趙祺身上一股香味兒,只覺趙祺騷氣,一個大男人還用香脂,但現在聞見,許冬兒滿心的恨意。
你說他一個飯館跑堂的,穿得人五人六倒罷,怎身上居然一點油煙味都沒有,是不是招人恨。
但是。
唉!許冬兒驀地又生出些自卑。
人家人窮志不窮,都這光景了還不忘講究生活品質,整日里拾掇得神清氣爽,走到哪那大姑娘小媳婦的見了都想多瞅兩眼。
她這呢,人窮,志似乎也不富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