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錢哪去了?”
肖氏譏笑,沖朱允道伸手道,“我倒想問你這當家爺們,銀錢哪去了,有就給我些過日子。”
半天朱允道聽肖氏跟他杠就不耐煩,這會見肖氏給他不痛快,又想起之前貪買水的銀錢那事,抬腿照著肖氏屁股就是一腳。
“你個敗家娘們,要不是你,咱家能過這樣的日子,你說當初是不是你要把寶的嫁妝錢賠出去的,還說再過兩月能過好日子的。
老子問你,咱的好日子呢,娘的都敗你手里了。”
朱允道和肖氏吵慣了,說那些純是氣頭上的話,沒多想別的。
但朱寶妹在一邊聽著又愧又惱,還恨。
恨何鈺,更恨自己沒用,大話早都說出去了,卻遲遲下不了決心。
三個月里何鈺躲著她,趙祺也躲著她,她也沒緊盯著找他門,說起來終究她還是放不下,下不了狠心。
可今日,她爹娘又是這般為過日子缺少銀錢而吵鬧。
朱寶妹心緒紛亂。
憋了這么長時間,終究是要做些什么才能解恨。
夜里,趁肖氏和朱允道睡著,她拿把棒槌溜出門,摸到了何鈺窗前。
拿出之前用過的鐵鉤,撬窗而入,吐出一口怨氣,對床上的何鈺舉起了棒槌。
卻因為夜里黑,不小心碰了下床框。
“誰?!”
被聲響驚醒的何鈺借著窗外月光,見有個人影立在床前,嚇得大喊了一聲。
但對方沒出聲,只聽咻的一聲什么東西向他砸來。
哎喲,趙祺和許冬兒出去過七夕了,屋里沒人,他現在大喊也沒人來幫他啊。
慌亂中,何鈺趁黑滾下床,跑到桌邊打亮了火鐮。
火光照亮的瞬間,他看清了。
看清朱寶妹滿臉淚痕,濕潤的眼眸中仿佛積攢了對他兩輩子的恨。
該來的總歸來了。
何鈺反倒坦然。
“之前把我打暈埋了,和吊在糞坑上的人都是你吧?”
見朱寶妹拿著棒槌沒動,何鈺點燃桌上的蠟燭問道。
朱寶妹沒說話,手里緊握的棒槌隨身體激動的起伏而顫抖著,使勁想把眼里的淚憋回去,但適得其反。
眼淚像一珠子,一顆顆往下滾。
這般情狀,還用問什么。
何鈺嘆息一聲,雙手撐在墻上,背對著朱寶妹道,“若之前我在無意間得罪了你,我在這里給你賠罪,但玉葫蘆我怕是給不了你,倘若打我能讓你出氣,你便打吧。”
......
“你欠我的,你全家都欠我的,你等著,我不會讓你們好過的!”
朱寶妹含淚舉起棒槌,大喊一聲,卻一棒槌砸到了地上,隨之掩面跑向窗邊,翻窗而去。
......
何鈺前所未有的憋悶,怪自己穿不逢時,怎么早點穿過來,他也好搞清楚,他原主才來雨山村兩次,到底是怎么得罪了朱寶妹。
要讓她幾次三番的捉弄報復,還全家都欠她的。
試問,他原主家到底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