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早上出門陳竹青還在問她要不要再考慮留在醫館。
她現在回去吃回頭草也不丟人。
眼下真就沒有更好的去處了。
走在去醫館的路上,出于為自己職業安全的考慮,許冬兒問馮安道,“你們主診大夫可是陳竹青相公?”
馮安點了點頭,“嗯,也是我們大東家。”
“脾氣怎樣,可好相處?”
“沒見過人,聽說他只看惡疾,平時都不來鋪子。”
技藝高超的人架子都大,可以理解。
許冬兒又問,“那你可知道他們夫妻感情是否和睦?”
聞言,馮安嘴一咧打了個激楞,“嘖嘖,你是不知道,那陳掌柜空了便在鋪子里念叨她和他相公那點子事,聽得我都發臊嘞,你且瞧著吧。”
許冬兒點點頭,主診大夫和娘子感情好,如此,她就沒有近距離接觸而被騷擾的可能,亦不怕被拆穿身份。
這活能干。
不過再啰嗦幾句更為放心,“那你知道陳掌柜作甚給我十兩銀子的月俸?”
馮安搖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我聽陳掌柜帶來的伙計說,他們每月也領十兩的月俸呢,今兒一早陳掌柜又找我說了,打今兒起我也是十兩銀子月俸咧。”
許冬兒驚詫,“你們月俸怎都這般高?”
“那可不,陳掌柜帶來的那些伙計什么都會,看病開方子炮制藥材不在話下,平時醫館的病人都是他們接診,要不我們怎幾日都見不著大東家人呢。”
許冬兒聞言暗自竊喜。
與善人居,如入芝蘭之室,久而不聞其香,則與之化矣。
精英聚集地,去得。
之前是她小人之心了。
再來到醫館,老遠見著藍底金字的刷漆招牌上,新換上的同和堂三個字,許冬兒頓感親切。
她得好好干,需得對得起那每月十兩銀子的月俸才是。
里頭,見許冬兒來,陳竹青笑瞇瞇的什么也不問,拿了放在柜臺后的各色零食,又泡了一壺熱茶。
將許冬兒拉到了醫館新隔開的一間雅室,在暖爐前坐下才道,“冷吧,來,先吃杯熱茶暖暖。”
許冬兒受寵若驚。
遇到好老板了。
但等她喝過三杯茶,吃完幾樣零嘴,陳竹青還沒來給她安排活。
許冬兒坐不住了,主動出去找活干。
看看大堂里,馮安和兩個小伙計在柜上幫忙抓藥有條不紊,三個大伙計給人把脈問診從容不迫,陳竹青收賬記賬心無旁騖。
同和堂的招牌果然響亮。
瞧了一會,許冬兒去了一個大伙計跟前,點頭打個招呼,殷勤笑道,“先生可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大伙計一愣,旋即起身回禮,笑得比許冬兒還殷勤,“沒有,沒有,公子歇息就好。”
瞧瞧這謙虛勁,素質真高!
許冬兒頷首,又去了另一個大伙計那邊,問了同樣的問題,得到是同樣的回答和禮遇。
再去馮安和兩個小伙計跟前,兩個小伙計看都不看許冬兒一眼,抓藥打包一絲不茍,比先前還賣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