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大東家還開了家青樓?”
馮安不知許冬兒問題的核心,當她是清自家夫君的家產,老實答道,“是啊,不止青樓和咱們這同和堂,另還有三間藥鋪,三間客棧,五間酒肆,兩間茶樓,兩間鏢局,十個餛飩攤...”
多聽一個字,許冬兒就牙癢一分。
短短幾個月,趙祺這廝不僅成了名醫,還搞了這么多產業。
十個餛飩攤,一家青樓。
嗯,青樓。
這廝居然開了家青樓!
哎呦我天,渣男本渣啊。
還想和她和好,想和好讓她去做老鴇?!
“許...夫人,你怎么了,看著臉色似不太好?”
自顧自說完,馮安看了許冬兒一眼,發現她臉色鐵青,不知發生了什么事。
“沒什么,你出去請大東家進來。”不知不覺,許冬兒已然進入東家夫人的角色,開始使喚起人來了。
馮安也適應得快,答應一聲出去。
但出去半天都沒見趙祺進來。
待許冬兒氣沖沖找出去,卻沒見到人。
她問在柜上忙碌的馮安道,“讓你請的人呢,哪去了?”
“大東家突然有事走了,說書案上有本《脈經》是給你準備的,讓你先看著,晚上他再派馬車來接你。”
許冬兒氣沒地撒,沖馮安吼道,“好好的,他怎突然就有事了?”
馮安也叫屈,“這我哪知道,我聽你的安排來請大東家進去,大東家問你找我說的什么事,我如實說了,他聽完突然就說有事走了,走得急,也沒交代有什么事啊。”
許冬兒明白。
趙祺是心里有鬼,畏罪逃逸了。
“我不是你們大東家的夫人!”丟下一句話,許冬兒回了雅間。
鋪子里大小伙計都松了口氣。
但東家娘子換了女裝怎似換了鐵甲戰袍,說話都呈鏗鏘之勢,看來以后在她手下做事得慎之又慎才是。
初春日頭漸短,轉眼就到了掌燈時分,打烊后許冬兒坐了趙祺派來的馬車回家。
現如今,那地方姑且算是她的家吧。
進去大門,再走到內院,幾個婆子見著女裝的許冬兒,忙迎了上來,神色并無多大意外,只一個勁的咂嘴。
“瞅瞅咱夫人,多俊吶。”
許冬兒認識其中一個婆子,遂問她道,“我的事是陳掌柜給你們說的?”
婆子笑道,“可不是,先前陳掌柜說夫人和東家鬧了別扭,心里不快活,讓我們別多話,由著您高興就是。”
許冬兒呵呵。
陳竹青還真是趙祺的貼心人。
“對了,陳掌柜人呢?”
“和東家出去應酬去了。”婆子答一聲,替許冬兒解下斗篷,將她往正房領。
“夫人,走前東家說了,說您夜里睡不好,讓您別再跟他慪氣,收拾妥住他屋里去,他那屋子里什么都有,住得舒坦著呢。”
許冬兒鼻中哼出一聲冷笑。
讓她睡他和別的女人睡過的床榻,那比吃了蒼蠅般惡心。
“我住不了正房,煩請嬤嬤在別處再收拾一間出來。”
婆子是過來人,懂許冬兒的顧忌,忙笑道,“夫人別多想,東家是一個人住,陳掌柜住西邊廂房里。”
聞言,許冬兒停住了往耳房去的腳步,“什么意思,你說東家和陳掌柜不住一個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