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命關天的事,讓趙祺去也好,若說清楚了,給沈少尹送筆帛金去吊唁,這事也就過去了。
若說不清楚,趙祺去買個人情后面也好辦。
思及此,許冬兒握了握趙祺的手,“那你去看看,我等你回來。”
趙祺頷首去了。
揪著一顆心,許冬兒又回了書房。
但還沒坐下,前門小廝又來喊了,“夫人,不好了,來人把東家綁走了。”
聞聲,許冬兒的心咯噔往下一沉,如墜井底。
小廝說的是綁,不是帶,更不是請。
打開門,許冬兒急對小廝道,“來人不是請問話么,東家怎就被綁了,你一字不落的給我說清楚。”
小廝擦了擦額頭的汗道,“來人是說問話沒錯,但見著您放在前門廊的幾個包袱,說您是準備好了要畏罪潛逃。
要沖進來拿您。
東家就對來人說藥方是他開好給您的,有什么事找他,來人也就沒進來,當下就綁走了東家。”
“行了,你下去吧。”許冬兒心里發涼,打發小廝走后,她獨自在屋內靜坐。
前思后想,覺著這事不對。
之前沈少尹的小妾也吃過其他大夫開的藥,都沒事,偏吃了他們的就死了。
且沈少尹和趙祺有交情,出了事,他應該先來找趙祺詢問因由才對,可他卻第一時間去找了刑獄大人。
而她與這件事有直接關系,她才是第一嫌疑人,來人卻僅憑趙祺一句話,就放過了她,讓她逍遙法外。
難道是被她的美貌所折服么。
顯然不是。
不過由此看,什么看見包袱怕她畏罪潛逃,要拿她之類的話,都不過是借題發揮,其目的不過是為逼趙祺攬事,借機帶走他而已。
抓夫留妻,這波操作真是耐人尋味。
胡思亂想著,許冬兒又怨起趙祺來。
以他穿越前后與各色人打交道的閱歷,只怕早已察覺出其中異常之處,知道自己去了會面對怎樣的境遇。
呸,虧他臨去時還那般波瀾不驚,什么都不說。
這不是折磨她么。
還說什么和沈大人刑獄大人相熟好說話,若真那般,他們就不會派面的人來綁,而是應先差人來請他去喝茶。
人家錢財拿了,不賣面子還是不賣面子。
趙祺這傻缺!
“嬤嬤可在外頭,勞煩速請陳掌柜過來。”想了個一知半解,許冬兒對外喊了一聲。
按照現代職位來看,陳竹青就是趙祺秘書,趙祺的事她應該都知道。
得找她問問,了解趙祺的關系網,看在宜都城可有得罪什么人,特別是沈少尹。
“夫人。”
許冬兒的話音剛落,陳竹青就推門進來了。
出了這么大的事,作為趙祺的副手,她半個時辰前聽見小廝喊,就往前門去與來人周旋了。
等趙祺被帶走,她又來了書房要找許冬兒商量對策,但想許冬兒看她好似不怎么順眼,也就猶豫著沒進來。
這會聽見喊聲,她招呼許冬兒一聲就直奔主題,“東家走前說您在老家做過訟師,讓我配合您,看這事怎么擺平,您現在只說要我做些什么吧。”
許冬兒聞言暗罵了一聲,趙祺果然知道事情不妙,自己擋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