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么,就是想問問你,你是否知曉人溺水如何施救。”
羅彥搖頭,反問許冬兒,“如何救?”
“嘴對嘴渡氣。”
羅彥!!
觀羅彥神情驚詫,像是信,又像是不信,許冬兒篤定道,“之前在雨山村我不慎落水,趙祺就是這般把我救活的,且他還用此法救活過其他人。”
聽這段,羅彥哦一聲信了。
趙祺是宜都城鼎鼎大名的大夫,由不得他不信。
但好好的,許冬兒突然說這做什么。
于情于理她現在都不應該說這吧,難道教他一個救人的技巧,比救出她夫君還重要。
納著悶,羅彥沒再問救人的事。
許冬兒也沒再說,領著羅彥款款步入陸家大門。
報上姓名,仆從請他們入花廳落坐,茶飲過一盞,管家才引著一個六十歲上下,面皮白胖的小老頭邁著方步進來。
進來便直去堂上端坐,看都沒看立于兩側的許冬兒和羅彥一眼。
古代商人地位低,許冬兒懂,忙揚著笑臉上前行禮,“民婦許冬兒見過知府大人。”
一邊的羅彥卻緊張上了。
從陸重令進來起,他就已然把陸重令當成了初次見面的岳父看待,怕他看不上他這個女婿。
但更多的是心虛。
因為朝廷官員和商人不一樣,商人沒地位,都巴著他玩。
但陸重令,他羅彥得巴著他玩。
溜須拍馬這套他不會啊。
“羅彥。”見羅彥站著沒動,許冬兒忙給他打了個響聲。
但羅彥好似沒聽見似的,只低頭窘著臉,半天都不說一句話。
把許冬兒急得。
趁送茶水的小丫鬟打跟前過的檔口,她悄悄一伸腳,小丫鬟被絆得癲兩步,撞了羅彥一下,才撞出他一句話來。
“草…草民見過知府大人。”
許冬兒可算松了口氣后,又揪了心。
羅彥這小子中看不中用,關鍵時刻掉鏈子,看著好像不怎么靈光的樣子,知府大人要看得上他才奇了怪。
“免禮,坐吧。”
堂上,陸重令堪堪對堂下揚了揚手,抬起眼皮看了許冬兒一眼。
從他那個似怒非怒的眼神里,許冬兒知道,他是在威懾她。
但威懾又如何,羅彥她都帶來了,該說的話還得說。
嘴角一揚,許冬兒換副媒婆笑,“陸大人,聽聞令千金待字閨中,今日民婦登門,乃是為成全令千金與羅公子的一樁好姻緣呢。”
現場沒多的人,她說的羅公子就是羅彥無疑。
陸重令余光瞟了羅彥一眼。
羅彥正襟危坐沒有任何表示。
觀他那般情形,許冬兒又氣得牙疼,瘋狂給羅彥使眼色。
示意他起身再給陸重令見個禮,哪怕不說話,起身作個揖,展展風姿也好,說不定陸重令見他皮相好,就看上了呢。
可羅彥非但不起身,反還向后靠了靠,將椅子坐得穩穩當當,生怕椅子從他屁股下跑了似的。
許冬兒泄氣。
昨天還寄厚望于他,今天就被打臉。
“本官愛女的親事就不勞許掌柜費心了,許掌柜還是請回吧。”
說過一句,陸重令對門外喊了聲送客,管家應聲進來,對許冬兒做了個請的手勢。
但好不容易來了,要說的事還沒說,許冬兒哪里肯走。
無事管家的逐客之舉,她依舊淡定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