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鈺搖搖頭,“不是那個趙祺,而是我在路上認識的一位朋友,和表公子同名同姓,我不記事的時候他幫了我不少。
你們去找人幫我打聽著,找著人帶回府里來我另有重謝,但這事不可再有第三個人知曉,你們定要切記。”
言畢,何鈺拿了十兩銀子給小廝。
不能讓人知道小侯爺有銀子,小廝都記著。
收了銀子只道,“既是小侯爺您的恩人,便是我們的恩人,明日一早我們便找人打聽去。”
何鈺欣慰,比劃一番趙祺的身高長相后,讓他們去了。
雖又得了新任務,但兩個小廝不敢偷懶,自覺往表公子門前蹲守去了。
屋內,他們的“表公子”朱寶妹悔不當初,后悔不該為了心中的執念,跋山涉水來到東州城,來到何家。
現如今,她來之前指天發誓要做的事一件沒做,又因為沒有回去的盤纏,人還被困在這里。
她終究是被欺辱的命么。
唉!爹娘也不知道怎樣了。
想著肖氏和朱允道,朱寶妹眼角掛著一顆淚花,睡去了。
第二天起床,她照常往書房去跟先生讀書,走出房門,卻見宋老夫人被兩個婆子護著,正拿著雞毛撣子追打何鈺。
邊追邊罵,“孽障,你爹的爵位得以襲給你,全是看著你那在冷宮的大姐的面子,將來你大姐哪日去了,你的爵位還保得住么,你如今不去讀書入仕,是想氣死我么。”
“我沒說不去讀書,只是不想去國子監讀書。”
說著,何鈺急忙竄到朱寶妹身后,小聲道,“好寶妹,快幫我說幾句好話,我不想去國子監讀書,我想和你在一起。”
朱寶妹……
誰想和他在一起。
觀朱寶妹紅了耳根,何鈺又道,“你別多想,我是為你好。
你想呀,你女扮男裝,在諸多事上肯定不方便,但有我陪在你身邊,就不一樣了,別的不說,就比如說這上茅房,有我在外面給你看著...”
“你住嘴!”
朱寶妹一句懟,何鈺閉了口。
見宋老夫人追過來,他忙又躲到了別處。
宋老夫人跑了幾圈,沒勁和何鈺玩貓追耗子的游戲,讓幾個家丁上去捆了他,正要往國子監送去,朱寶妹開了口。
“姥姥,讓七舅留下與我一起讀書吧,先生獨教我一個人,他講學的那些文章,我連個探討的人都沒有,也不知個高低。
若七舅在這里就不一樣了,我堂上堂下與他多切磋,于我們的學業皆有益處。”
說罷,朱寶妹瞥了一眼何鈺。
他說的沒錯,她女扮男裝確實有諸多不便,就比如上茅房。
好幾次,她在茅房里蹲得好好的,兩個小廝內急,進來就尿,嚇得她差點掉了茅坑里。
再與他們說以后茅房有人克制下,等里面人出去來再進,他們倒說都是男人,怕甚。
現在與其提心吊膽,擔心暴露的危險隨時會降臨,不如讓何鈺擋著。
擋一日是一日。
她再想法弄到盤纏離開就是。
宋老夫人不知朱寶妹的窘事,只覺她這大外孫這般懂事,力求上進,頂招人喜歡。
將來何家怕是得靠他振作。
他舅甥倆年歲相仿,讓他們彼此有個照應也好。
如此想過,宋老夫人對幾個家丁擺擺手道,“罷,就留小侯爺在家陪表公子讀書吧。”
何鈺卻以為自己聽錯了。
陪表公子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