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宋老夫人哼了兩聲,“你真有這好心讓盡美的孩子讀書,你的兩個孩子不讀書?”
“嗐,真不讀。”
何盡善恨不能指天發誓,道明她的孩子不讀書,但轉眼,她瞟眼望天,又從鼻孔里哼出一句話。
“只要您看得過眼。”
宋老夫人……
半晌,她扯著老臉恨道,“那先生教書是論人數收銀錢的,你們是當比國子監里撿了便宜么?”
......
何盡善看著天,何盡美盯著地。
不接她話茬。
“將表小姐和表公子送到書房去,束脩禮從五小姐和六小姐例銀里扣。”
恨恨丟下一句話,宋老夫人捶著胸口去了。
順便帶了幾個外孫去書房讀書。
看他們祖孫去,何盡善何盡美癟了癟嘴。
扣她們例銀就扣她們例銀吧,再怎么扣,總比她們單獨請先生便宜。
“五姐,你說咱們會不會把娘給氣出個好歹?”
事情完了,姐倆一起往沉香院外走,邊走邊閑話道。
何盡善招招手,讓丫鬟把她的瓜子拿過來,捻起一顆嗑了,才道,“咱氣娘的事還少了,不多這一次。”
何盡美點頭,覺得在理,也捻了丫鬟手里的瓜子嗑,“也不知咱娘怎想的,老二當初不明不白的跟人走了,害得咱都嫁的什么人。
現在她人死了,她那男人也死了,你說她那崽子找上門來,咱娘看著外孫忍不下心也是有的。
可你說隨便給口飯吃當個小廝養著是常理,咱娘倒好,給他請先生不說,還讓他住老七的院子,住的還是正房。
瞅他娘里娘氣那樣,哪像個男人,跟咱老七住一起,可別把咱老七帶壞了。”
何盡善呵呵兩聲,“你覺得趙祺還能比老七更壞么。”
何盡美聽著沒言語。
那可不是。
何家已然沒落,何鈺是他們家獨苗,見這般境況本應發奮圖強,可他倒好,不思進取,也不好好去國子監讀書,整日流連青樓教坊。
要不是她們在這盯著家,何家早敗了。
想著這些,何盡美道,“你說好好的,老七怎把他屋里人都給打發了?”
“噗——”
何盡善吐了嘴里的瓜子殼道,“那還能為什么,厭了她們唄。”
男人都那點事,這事沒甚好說的,何盡美就心疼那三百兩銀子。
“那你說老七是不是混賬,厭了那幾個女人,不說找牙婆來再賣出去,便是給幾兩銀子打發出去,咱虧點也就虧點,他倒好,一人一百兩,還當咱家是當年吶!”
聽何盡美一通牢騷發完,何盡善嘆息著附和道,“是啊,那幾個女人白嫩水靈,若拉到哪個青樓賣掉,定能賣個好價錢,可惜了了。”
“唉!那可不么,能賺一筆的,愣給賠了。”何盡美亦是嘆氣。
她們身后的丫鬟聽著卻直咬牙,這是哪輩子欠了人銀錢沒還,怎么被安排侍候這倆女的。
晚飯后,千鶴院內。
何鈺賠著笑臉給半臥在榻上的宋老夫人捶腿,“娘,要重了您跟我說,我輕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