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柴房門口鬧得不可開交。
“你們這貪財的婆娘!”
聽完事情經過,嬤嬤戳著仆婦的腦門罵道,“小侯爺和表公子若有個好歹,你們死都不夠的。”
罵罷,嬤嬤加快了腳步隨仆婦,往柴房去。
這時,她們身后傳來了宋老夫人氣得打顫的聲音,“去喊牙婆來,與我把那兩個賤婢賣到教坊去!”
聞聲,嬤嬤和仆婦嚇得停下了腳步。
“當我是死人么,這么大的事都想瞞我,不想與我說?我一兒一孫容不得那些村姑糟賤!”
披著還沒穿整齊的衣裳,宋老夫人對嬤嬤發了火。
宋老夫人時有發火的時候,但對近身侍候,如老姐妹般的嬤嬤發火還是頭一次。
她這是真動了怒。
嬤嬤趕緊對仆婦言語一聲,讓她先去,接著以最快的速度為宋老夫人梳妝好,隨她來到了柴房。
老遠的,瞅見許冬兒和朱寶妹的做派,宋老夫人氣得臉上皺紋又加深了幾分。
只見柴房門口,許冬兒一手叉腰,一手提著柴棒指著何鈺吼叫,趙祺鼻孔掛著殘血,一手拿帕子給她扇風,一手用衣袖給她沾著額頭的汗。
而柴房廊下,朱寶妹則坐在廊墩上直哭鼻子,何鈺額頭破著個血口子,正蹙著眉,低聲下氣說好話哄她。
這些個村姑都要反了天了!
“牙婆怎還不到?”宋老夫人對嬤嬤喝道。
因中氣足,所以聲音聽起來特別有威懾力。
呀!
忽聞這聲,朱寶妹嚇得直往何鈺身后躲。
許冬兒亦是身子一抖,松手丟了手里的柴棒,下意識的把趙祺往前推了推。
“現在知道怕了。”趙祺佯嗔許冬兒一句,握緊了她的手。
“誰怕了,我是讓你快與你姥姥說告辭的話。”許冬兒硬著頭皮道出一句話,隨之更是抱緊了趙祺的手臂。
剛才老太太問牙婆來著。
要不怎么說古代法律制度不健全呢,當初她被逼著跳河差點淹死,這會居然要被拉出去賣掉。
草菅人命逼良為娼都是犯法的,怎就沒人來管管。
不過古代社會夫為妻綱,怎么說她都是趙祺的女人,是去是留趙祺說了算,老太太當不得家。
所以抱緊趙祺是要緊。
同樣,看著一步一步踱到他們中間的宋老夫人,趙祺亦是這般想法,挺胸對宋老夫人道,“姥姥,冬兒是我的妻子,您怎可隨意將她發賣,若您對她有成見,我帶她走便...”
“住嘴!”
不等趙祺說完,宋老夫人不屑的瞥了一眼許冬兒,觀她大庭廣眾緊抱趙祺手臂的舉動,老大不順眼。
勸趙祺道,“祺兒,你莫被這村姑迷了心竅了,她一鄉野村婦,何德何能堪做你的正妻,將來自有那名門望族的女子供你選為妻室,你就放她去了罷。”
表衷情的時候到了。
也不要許冬兒抱他手臂了,趙祺抽手攬過許冬兒,似愣頭青般犟道,“我誰都不要,就要她!”
聞言,許冬兒順勢箍住了趙祺的腰,伏在他懷里,楚楚可憐的巴望著宋老夫人。
該裝柔弱情長的時候還得裝。
但宋老夫人看不出許冬兒的柔弱,更忽視了她和趙祺之間的兒女情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