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樹葉狀的東西去掉外層后竟然被打開了,原來是一個精巧的盒子。
“這是寒草霜,涂在你胳膊上可以去掉那個字的疤痕。”
“這么神奇?”寧嶼兒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眼前的盒子,“可若真的有這樣的東西,那天下人豈不是都不會再有疤痕了?”
離島出生的孩子,出生剛過百天便會被刻上“離”字,嬰兒嬌嫩的皮膚遇上滾燙的針,光是聽說就覺得殘忍。
那時,甚至有體質較弱的孩子因受不了刺字的疼就那樣活活被痛死了。
寧嶼兒當時也受過那非人的痛,只是年歲更替,加上后來經歷的苦太多,她已經不太記得了。
“寒草是冰原少見之物,外形又極為普通,需要仔細辨認。我外祖父游歷四方,也只得見兩株,這是其中一株所制而成。而這草雖在肌膚愈合方面有奇效,但內含怪毒,直接敷到皮膚或是內服會讓人致幻,最終失去理智,心神俱損而死。”
寧嶼兒盯著那盒子里似雪一般的白霜,暗自嘟囔道:“看著挺漂亮的東西,居然這么毒,被禁衛軍抓走也比心神俱焚要好吧。”
“不過,我外祖父新近研制出了一種藥丸,正常來說,在敷寒草霜之前內服兩粒藥丸,便能解毒。”
阿司近幾日看來是恢復了不少,寧嶼兒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聽到她的“魂語”了:“正常來說——那不就是還沒試過,拿你當試驗品唄。”
聽著確實有點風險,可她已經給葉家帶來了麻煩,總不能一輩子在葉府呆著,寧嶼兒這樣想著,便沖葉堯點了點頭:“那我愿意試一下,現在就吃吧。”
“應該不會有事的,有人試過了,也許會有頭暈惡心,但總體不會有大礙。”葉堯將藥丸放到了寧嶼兒手中,然后給她倒了一杯水。
“真的嗎?”阿司又開始用“魂語”說話了,“誰沒事為了消一塊疤吃這毒物,他沒準就是給你吃個假定心丸,反正又不是他吃。不過,也不用擔心,要是你真出事了,我這孤魂也算是有個伴了,到時候就相依為命唄。”
寧嶼兒聽到阿司的這些話真是哭笑不得,她似乎對世間的每個人都不信任,總要諷刺挖苦一番。
寧嶼兒看了看手中的藥丸,咬了咬牙一口咽了下去,然后將那白霜涂到了胳膊上。
那霜真是厲害,涂上還不到一刻鐘的功夫,寧嶼兒便覺得頭暈得厲害,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識。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恢復了一點神思,看到的是華正硯著急的神情:“嶼兒,你去哪里了?我找了你好幾天,就怕你出事了。”
“我,我沒事,葉將軍夫人收留了我,還有葉家的公子幫了我,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嘛。”
見到華正硯后,寧嶼兒將心里的一些不解都拋之腦后,滿是歡喜。
“我還以為你真的被那些官兵抓走了——”
華正硯的話還沒說完,寧嶼兒就聽到耳邊似乎有人在說話一樣,那聲音越來越真切,倒是華正硯的臉越來越模糊了。
“姑娘,姑娘——”
寧嶼兒睜開眼,看到葉母的貼身侍女綠茵坐在她床上,有些但心地摸了摸她的額頭:“還好沒發燒,你睡了這么久,剛剛突然開始說胡話,是不是做什么噩夢了?”
“綠茵姐姐,我暈過去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