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寧嶼兒還沒來得及問原因,侍女已經將郎中請來了。
“麻煩這位姑娘、兩位侍衛回避一下,需要給少將軍擦些藥。”
寧嶼兒便和趙訴他們去門外等候了,厲風還有別的事,就先走了。
“他到底做錯了什么,將軍竟讓人打他這么多下?”寧嶼兒忍不住問趙訴。
趙訴抬了抬眉,看了看寧嶼兒,心想:還不是因為姑娘你?去青樓是為救你,馬車轎子內也是你。
“因為一個女子。”趙訴心里想了半天,最后歸結為這一句話。
“女子?”寧嶼兒不知道趙訴說得是誰,“你家少將軍招惹了哪家皇親國戚的姑娘了?”
“倒不是皇親國戚,”趙訴繼續賣關子,“只因少將軍和一女子糾纏不清,為了保護這女子的清白又不愿說出實情,大將軍才惱了,便賞了他二十大板。”
“原來你家公子也有心上人,那為何不敢告知將軍呢?”不等趙訴回答,寧嶼兒便自行揣測道,“想來他的心上人可能不喜歡他,或是身份懸殊?”
趙訴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神情看了看寧嶼兒:“反正我家少將軍現在受了重傷,一會寧姑娘可要好好安慰他。”
“好了,兩位可以進去了。”郎中從里面打開了門,“少將軍受了些皮肉傷,疼痛是難免的,每日按時涂抹此藥,應無大礙。”
“謝謝郎中,記下了。”趙訴沖寧嶼兒使了使眼色,示意自己去送郎中,讓她看著點葉堯。
寧嶼兒便獨自走到了葉堯床前,坐到旁邊的凳子上,打算安慰安慰他。
葉堯抬頭,他也是第一次見寧嶼兒如此打扮,原以為初見的淡紫與她最相宜,沒想到世間萬般色彩在她身上,都如皎月,令人心向往之。
“平日里,鮮少聽你說起自己的煩心事,還以為你只愛戎裝,無心于男女之情,沒想到你只是將深情掩藏,不愿吐露。念念不忘,必有回響,現下你雖受了苦,但日后定能得償所愿。”
葉堯本來只覺得被打處疼得厲害,聽了寧嶼兒的話,連痛都忘了,愣了許久才回應道:“你,你都知道了?”
寧嶼兒以為是指趙訴方才說的“為了一個女子”的事,便點了點頭:“你的深情厚意,彌足珍貴。”
葉堯頓時有些緊張,心下暗想:她竟如此通曉人意,難道是昨晚在屋檐上,寧嶼兒看出了他的反常——臉紅、還有移不開的目光。
現在,寧嶼兒對著他說“深情厚意、彌足珍貴”,又說什么“念念不忘,必有回響”、“得償所愿”,難道這是對他的回應?可這一切未免來得太快了,他才剛剛看清自己的心意——
而且,她說得如此直白,真是讓他不知如何應答。
“你既有此情意,也可坦誠告知將軍與夫人,畢竟你也到了娶親的年紀。他們若是同意了,有了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剛好成全了你的心愿。”寧嶼兒開始為他出謀劃策。
“娶親?”葉堯咋了咋舌頭,沒想到寧嶼兒已經想到了這一步,“我已確認心意,但原以為還要等上許久,沒想到你——”
“等上許久?”寧嶼兒皺了皺眉頭,“人生苦短,你既已確認心意,早日與所愛之人共度余生豈不是更好?”
葉堯又愣了幾秒,隨即贊同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