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見著快到正午了,再不起來真的說不過去了。
華正硯拍了拍頭,坐起身,下意識要下床,看到床邊睡著的禿發無虞時嚇了一跳。
昨晚醉得太厲害,根本沒有看清禿發無虞的長相,現在終于清醒了一些。
他也只見過禿發無虞一次,就是在丞相之前的壽宴上。
但那時他的注意力都在孟子未身上,只記得她相貌平平。現下仔細端詳,頭寬耳圓、水桶腰,原來這便是他的妻子。
昨天晚上,他頭暈得厲害,回了房間發生了什么都忘了,華正硯下意識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外面的紅色長衣已經被脫掉了,禿發無虞也是,昨天晚上——想不起來了。
“華大人、夫人——快起床啦!”祁媽媽的聲音拉高了一些,敲門聲也急促了許多。
“無虞,”華正硯推了推禿發無虞的胳膊,“該起來了。”
額,沒想到禿發無虞還挺健康的,他稍微用點力居然都推不動她,華正硯只要使勁推了她幾下。
“嗯?怎么了?”禿發無虞被推醒了,昨天真是累到她了,睜開眼看到華正硯,聽到祁媽媽的聲音,才徹底清醒了。
“成婚第二日,要去見我父母。”華正硯已經下了床,開始穿自己的衣服,然后打開了門,讓馮媽媽進來了。
“我的大小姐,該出發了,老奴這就為你梳洗換衣,再遲就過晌午了。”祁媽媽雖然嘴上催著,但心下卻覺得新郎新娘如此恩愛真是如了丞相的心愿。
華正硯在屋里繼續呆著總覺得不舒服,便去書房等著了。
“小姐,昨晚——睡得好嗎?”祁媽媽一邊為禿發無虞梳發一邊問。
“睡得可香了,祁媽媽,我從來沒有睡得這么好過。”禿發無虞一邊說一邊伸了個懶腰。
“小姐真是不怕羞,”祁媽媽估計腦補了一出大戲,“丞相大人若是聽到了,怕是會斥責你胡言亂語的。”
“嗯?”禿發無虞不知道祁媽媽什么意思,她昨天早早就起來梳洗打扮,頭上戴著那么重的頭飾,身上又穿了許多層衣服,坐轎子、在房內等著,真的很累啊,所以睡得自然很香。
華正硯在書房等了許久,看那太陽都快升到頭頂了,心下有些著急,謁見公婆遲到一上午,只怕那后母又要在背后嚼舌根了。
都說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是人生大喜事,可他只覺得悲從中來。
可祁媽媽為了讓禿發無虞看起來足夠華貴,花了許多時間打扮,選首飾。
臨近晌午時候,兩人才從新府出發前往華家醫館。
一路上,在轎子里,華正硯一直皺著臉,也不說話。
“以后,我能跟著你出去嗎?可以去很遠的地方玩嗎?”禿發無虞倒是沒有注意到華正硯的情緒,還在問自己最關心的事。
“明日開始,我還要上朝,沒時間和你出去玩。”
她得到的是華正硯非常冷漠的回答。
而轎子外跟著的祁媽媽臉色也不好看,因為剛剛小侍女低聲與她說白帕子上什么都沒有,新郎和新娘估計就和衣睡了一晚上。
祁媽媽心里暗罵:沒見過這樣的新郎,光顧著喝酒,連新娘子都不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