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
一個小小的菜鳥,竟驚動這些個江湖中的大佬來此。
我頗有些受寵若驚,又開始忍不住地偷瞄起齊弦來。
他平時總冷著的一張臉,今日竟有一絲笑容。
但他這絲笑容,仿佛是沖著林寒去的。
齊弦走到林寒跟前。
這兩人,身量差不多高,就像兩座山峰,橫亙在草原上。
林寒冷冷地盯著齊弦,連打個招呼的意圖都沒有。
齊弦也不生氣,反而無話找話,強行尬聊:“今天這里這么熱鬧,怎么能少了我?”
林寒似乎對齊弦并無好感,只抱著手,靠在墻壁上,默不作聲。
齊弦倒是拼命地想與林寒套近乎:“林寒,你不是從來不進修羅場嗎?怎么聽說,你剛才,要上臺了?”
林寒白了齊弦一眼:“你倒是消息靈通。”
齊弦微微一笑:“林寒,趙冰這樣的小角色,怎么配跟你上修羅場?你若是今天有興致,我們倆比劃比劃可好?”
林寒皺了皺眉頭:“你?我沒有興趣。”
齊弦臉色一白,有些生氣。但他明顯按耐住怒意,假笑著說:“難道你就不想知道,在晉誠,誰才是第一?”
“不想知道。”林寒面無表情。
“你!”齊弦的臉色更加蒼白了,有點像俊美的吸血鬼。
看到這兩個人快打起來了,站在臺上發呆的我,有點無所事事,磨皮擦癢。
于是我高聲道:“喂!你們兩個!麻煩出去打。不要影響我。”
林寒和齊弦,終于想起我來了。
齊弦的神色一松,嘴角一勾,饒有深意地望了林寒一眼,說道:“我倒是忘了。今天我是來做裁判的。”
林寒皺了皺眉頭,低聲道:“齊弦,你不要耍花樣。”
齊弦突然哈哈大笑,悠閑地走到畢恭畢敬的四只紙老虎身邊,大大咧咧地坐下來。
林寒朝我望了望,也坐了下來。
而滑了腳的趙冰,尷尬地向著齊弦使眼色。
齊弦眉頭一皺,揮揮手,一臉厭惡:“快點上去,丟人現眼的東西。”
好吧。
齊弦果然是個護短的。
虧我還偷瞄他。
人的好感真的很脆弱。
可以因為某一個無厘頭的點,就轟然崩潰。
俊美如吸血鬼的齊弦,就這樣,在我心里,糊了一臉狗血。
只見趙冰重新爬上平臺,明顯有些氣短。
他對著我,也叫囂不起來了。
他盯著我,明顯有些戒備。
只聽裁判,糊了一臉狗血的齊弦,幽幽開始宣布規則:“修羅場,前后各二十米。掉下平臺,輸。”
廖廖幾句規則,說了跟沒說一樣。
我翻了個白眼。
只聽齊弦又拖拖拉拉地道:“開始。”
這么個猝不及防的開始,讓我在原地愣了一下。
一旁的趙冰,仿佛急于想要挽回面子,揮舞雙拳,向我砸過來。
我故技重施,撒腿就跑。
趙冰看我逃跑,拔腿就追。
結果,我們一個跑,一個追。
活像瘋狗攆人。
平臺二十來米,轉眼我就跑到了邊緣。平臺邊緣隔著一條一米來寬的過道,前面就是一塊黑板。
我前有懸崖,后有瘋狗,進退兩難。
修羅場內,眾人毫無驚訝表情。看到我陷入這種境地,仿佛是他們意料之中的。
窗戶外,吃瓜群眾紛紛點頭。開局不到一分鐘,我完美落地,才是合情合理,結局引人舒適。
百忙之中,我還抽空觀察了一下這眾生相,并將世態炎涼,感慨了一番。
轉眼就到平臺邊緣。
我一腳踏空,馬上就要落地。
但我在空中,突然轉了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