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平一愣,有點糾結:“那,我把襯衫脫下來給你鋪一下?”
我的天。
這個呆子。
為了避免這貨做出當眾脫襯衫的舉動,我飛速地跳上后座,堅定地對他說:“不用,不用,我就喜歡這樣坐著。以前我爸爸也是這樣帶著我。”
我正準備牢牢地釘在宋平的后座上,突然一只手,將我從后座上揪了下來。
這只手,拽著我的胳膊,拽得生疼。
這種生疼的感覺,似曾相識。
我努力回憶了一下。
嗯。
是一種,讓人不爽的回憶。
惡犬!
我回頭一看,果然是林寒。
他斜挎個書包,陰冷著臉,一手拽著我,一手推了個自行車。
真是倒霉。
怎么惡犬也是騎車回家的?
冤家路窄。
不過仔細想一下,我和惡犬也沒有什么深仇大恨。
談不上冤家。
不過就是互相看不順眼罷了。
是不是互相,我也不確定。
他看我,大概是一種牧羊犬看綿羊的角度。
而我看他,是一種勞動人民,看黑惡勢力的角度。
但客觀地講,他是不是黑惡,也沒有真憑實據。
只不過,為人囂張,態度跋扈,讓人難以產生好感。
第一印象,就是差評。
所以,對于這種黑惡勢力,我盡量敬而遠之。
我生怕,對著這種囂張跋扈的人,會自然而然,生出些嫉惡如仇的心,做出些no作nodie的舉動來。
沒想到,又遇到他。
今日可能黃歷不宜上學。
先是錯過了蟠桃宴,然后又被生病,接著又路遇惡犬。
唉。
流年不利。
更加令人尷尬的是,惡犬的自行車,比宋平的,順眼太多了。
林寒的自行車,是尼古拉山地自行車。
高大,明亮,干干凈凈,通體銀白,閃著不靈不靈的光芒。
更氣人的是,這個高調的尼古拉,也有個后座。后座是軟軟的皮墊子,柔軟,舒適。
宋平的自行車,往尼古拉旁邊一站,簡直就是難民之于阿拉伯酋長。
雖然,我偷偷瞄著林寒的尼古拉。
但是,并不代表,我是個物質的無腦女人。
雖然我對宋平的破自行車,頗為嫌棄,也并不代表,我是個嫌貧愛富的人。
好吧。
我又開始抓不住重點了。
不知道我為什么首先,對兩人的貧富差距,進行了分析。
我應該首先,關注,林寒為啥又拽著我。
這廝,還真把我當成他的綿羊了。
我豈是讓人搓扁揉圓的人?
于是,我瞪著林寒,惡狠狠地道:“放手!”
林寒居高臨下地俯瞰著我,居然不為所動。
我的腦子里,立即升騰起,一股無名業火。
“我說,男女授受不親,你懂吧?”我冷笑著道:“你拉我的手做什么?莫非你看上我了?”
林寒一滯,仿佛觸電般地,將我的胳膊扔了出去。
我的胳膊,被林寒棄之如敝履般地一扔,又是一陣生疼。
我好生生氣。
只聽林寒,硬邦邦地道:“你,昨天下午沒有來上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