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讓你哭。”林寒突然沒頭沒腦,來了這么一句。
我翻了個白眼,極不耐煩:“我就是打個比方。意思是,我這個人,就是嫌富愛貧。明白不?”
說罷,我一拍宋平的肩膀,霸氣地道:“兄弟,咱們走!”
宋平的臉更白了。
但我已經將林寒的尼古拉一把推開,大踏步地往前走去。宋平只能顛顛地推著小破車,緊隨我后。
我和宋平走了沒兩步,只聽林寒,還不死心。他幽幽的聲音,在我的身后飄搖:“歐陽君,你不會是怕了我吧?”
激將法!
妥妥的激將法!
我的智商,怎么可能識別不了這點小伎倆?
我冷哼一聲,頭都沒回:“怕你?不能夠。能讓我歐陽君怕的人,還沒下凡呢。”
林寒的聲音又不冷不熱地響起來:“那你,敢不敢跟我上修羅場,比劃比劃?”
哦!
我突然明白了!
這廝三番兩次,招惹于我,原來是一山不容二虎。
這廝真是好眼光,立馬就發現我歐陽君,骨骼驚奇,天賦異稟,不同凡響。
我聽說,猛獸,都是有著極強的領地意識。
一片區域里,只能有一個說了算的。
只要是其他具有威脅的猛獸出現,那么,一場惡戰,在所難免。
這個林寒,大概是感覺到,我是個具有威脅的人物。
所以,他把我當成了假想敵了。
我迅速地反思了一下我自己。
我,雖然偶爾脾氣暴,不好惹。
但是,大部分時間,我還是溫婉可人的。
再說,我是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性子。
基本上,是與人為善的。
除非忍不住。
額。
別人欺負我頭上,我若是還忍氣吞聲,就太齪了。
所以,自衛,不算是惹事生非吧。
既然不算惹是生非,我怎么就給了林寒一個,錯覺?
怎么他就把我劃歸到了,假想敵?
算了,腦子是別人的。
人的想法,是千奇百怪的。
人的心,最難揣測。
這個世界上,唯一能夠掌控的,唯有一個自己罷了。
別人,是只能共舞,不可駕馭的。
企圖要駕馭別人的人,往往落個人仰馬翻的下場。
當然,我的這番言論,純屬社交恐懼癥患者的悲觀看法。
于是,我,立即準備打消,林寒這種關于領地爭奪的心思。我義正言辭地道:“修羅場,不是女生應該去的地方。”
完美。
我最不屑的話,就適合用在,曾經說過這話的人身上。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嘛。
果然,林寒聽了我的回答,大概不知道該怎么將對話進行下去,竟再無聲息。
我洋洋得意。
心情大好。
連走路都走得更理直氣壯了。
倒是宋平,推著他的小破車,快步跟在我后面。他的思緒,好像還沒有繞過林寒。宋平似乎有些想不通:“真是奇怪。這個林寒,從來不上修羅場。今日怎么會,主動約架呢?”
我不以為然:“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人的思想變了,你攔也攔不住。”
宋平細細品味了一下我的話,覺得實在扯不上什么關系。
我覺得,我的思緒,也還沒有繞開林寒。于是,我又問道:“為啥林寒,從來不上修羅場呢?”
宋平一邊費力地跟上我行云流水的步伐,一邊解釋道:“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