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發百中,屢試不爽。
果然,開膛手這廝,也是個無甚稀奇之輩。
我一掃過去,他,居然跪了下來。
我去。
這也太做作了吧。
這廝演得也忒假了吧。
不專業!
差評!
我很是不滿。
臺下看客也很是不滿。
陣陣驚呼聲,口哨聲,又此起彼伏。
我對著開膛手癟了癟嘴,低聲道:“大哥,你這演技,有點浮夸啊。”
此話一出,我就有點后悔。
有時候,不能輕率地下結論。
評價一個人的演技,也應該慎重。
只見開膛手,逐漸展現出,他炸裂的演技。
他突然大叫一聲,滿地打滾。
不但如此,他還滿頭大汗,青筋暴起。
我后退兩步,佩服得五體投地。
這分明,就是良心出演啊。
開膛手把腿上的劇痛,被女人踢倒的不甘,對蔣老板的控訴,的都淋漓盡致地表現在臉上。
他的表情,是痛苦的扭曲,摻雜一點倔強,再混合點遺憾。
我連連點頭,心中敬仰,有如滔滔江水。
只是,這開膛手的表演,有點拖沓。
他抱著個腿,一邊哀嚎,一邊打滾,沒完沒了了。
見開膛手倒地不起,蔣英豪麻溜地跳上了臺。
蔣英豪簡單檢查了一下開膛手的小腿,站起來,大聲道:“他的腿斷了。”
我去。
這個油滑的蔣老板,要不要那么夸張啊?
你們兩個人聯合起來演戲,也不用演得這么戲劇化吧。
我翻了個白眼。
無語。
只聽臺下,突然爆發出,轟鳴般的尖叫聲,掌聲,歡呼聲。
我有些發呆。
油滑的蔣英豪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笑得有些夸張:“你贏了。”
“哦。”我粗略應了句。
只能說,我扮演的我,按照導演的要求,打贏了開膛手扮演的開膛手。
我面無表情地望著臺下,歡騰的人群。
這些人,難道就看不穿,這些拙劣的表演?
難怪蔣英豪能靠這個為生。
這些看客,真是好忽悠。
這些看客,大部分買了開膛手,因此應該是輸了錢的。但是,這些人,卻莫名其妙地歡愉。
他們甚至異口同聲地不斷呼喊:“黑蓮花!黑蓮花!黑蓮花……”
有病!
不會是輸得腦子壞掉了吧?
見我莫名其妙的模樣,蔣英豪低聲解釋道:“但凡有厲害的人物出現,他們都會異常興奮。”
切。
厲害的人物?
可惜這個厲害的人物,是蔣老板包裝出來的。
子虛烏有的。
我有點厭倦,覺得這個圈子,怎么比娛樂圈還娛樂呢?
不一會兒,狂熱的人群,終于逐漸散去。
我走到開膛手身邊,將還在滿地打滾的他拍了拍:“大哥,收工了。起來回家吧。”
但開膛手居然仍不消停。
哇塞。
他不會是入戲太深吧?
蔣英豪走過來,有點驚訝:“你讓他怎么走啊?只能等救護車了。”
什么?
演戲要演得這么全套嗎?
連救護車都要演到嗎?
佩服!
佩服!
我忍無可忍,挖苦道:“蔣老板,你們差不多就行了吧。不要浪費醫療資源了。人家醫生護士很忙的。”
蔣英豪一臉震驚:“怎么是浪費醫療資源呢?骨折了當然要去醫院啊。”
我冷哼一聲:“骨折?他是裝的。”
“裝的?”蔣英豪驚訝地道:“怎么可能是裝的呢?他真的骨折了。你一腳能踢斷紅木桌子。他被你踢骨折了很奇怪嗎?”
什么?
what?
他,他,他真的骨折了?
我的天啊。
我的地啊。
我的司命星君啊!
要不要玩得這么大啊?
我,我,我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