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個暗示。
我倒底是個啥轉世?
如果我是個戰神,斗戰勝佛之類的轉世,那我就跟蔣英豪斗個你死我活。
如果我不過是個七仙女,凈壇使者什么的,那我也就不要搞搞震了,老老實實,隨波逐流拉倒。
雖然偶爾會有隨波逐流的想法,但我斷不是個隨波逐流的人。
我是個頗硬氣的人。
放在戰爭年代,我肯定是個革命志士。
我的執拗,堪比宋平。
怎么硬氣呢?
就是不認輸,不服軟。
服軟認慫這種事情,會把我活活氣死。
人嘛,別人看不看得起不重要。
自己看得起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活得隨心所欲,坦坦蕩蕩,俯仰不愧于心,是我的目標。
是我的硬氣所在。
蔣英豪想讓我輸,我偏偏不能讓他如愿。
這種奸商,就是應該讓他虧錢,讓他破產,讓他一無所有。
好吧,但是我也沒那個能力……
我有些沮喪。
又陷入了今日便要被終結者終結的迷信之中去了。
迷信,是不科學的。
作為現代科學的傳承者,九年義務教育的得益者,我本來是不應該迷信的。
但是,人,總會有些莫名的第六感。
總有些不能解釋的巧合,不能理解的神秘,不能接受的曲折,會被人用些玄學來解釋。
玄學,在某些時候,有安定人心的作用。
不能解釋,不能理解,不能接受的事情,用玄學一解釋,便會心安理得。
或者,更加不心安理得。
比如我,此時,正戴著我的絲襪,和對終結者的惴惴不安,上了高臺。
終結者,不是個肌肉發達的機器人。
他是個圓頭圓腦的油膩大叔,還謝頂。
他穿著一身土黃色的中山裝。
如果再提個鳥籠,簡直就是熱愛生活的熱心小市民。
此人面目頗和善,微笑著看著我。
綿里針!
肯定是綿里針!
這是我從宋平身上總結的經驗。
這種皮笑肉不笑的角色,讓我發怵。
不但微笑,終結者還和我寒暄起來:“姑娘,久聞大名!”
我翻了個白眼。
黑蓮花這個名字,不過誕生了不到一個星期,能久到哪里去?
終結者見我不答話,便繼續溫言道:“聽說你腿功了得,今日在下特來請教。”
哦喲。
這小市民,人雖長得平淡,卻是一股子江湖氣。
我便拱拱手:“虛名,虛名。”
我突然想起來一個了不得的事情。
他知道我有腿功,但是我對他卻一無所知。
完犢子了。
所謂知己知彼。
我這一頭霧水地就上來了。
我覺得我斷不能吃了虧去。
于是,我假笑著打聽:“大叔,您會什么呀?”
終結者還是微笑著道:“我什么都會呀。十八班武藝,樣樣皆通。”
我去。
好大的口氣。
口氣雖大,但我覺得他,不像在說假話。
不要問我怎么知道的。
這是玄學。
一時間,我的沮喪,更加濃重了。
偏偏這個時候,臺下的看客,又不耐煩了。
在高臺上聊天,好像已經成了我的風格。
每次都要等到臺下喝倒彩,我才會磨磨蹭蹭地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