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服。我要上訴。”宋平連法律程序都要搬出來了。
我搖搖頭,口氣一軟:“親,挫折,只是人生的一小部分。不要因為小小的不如意,就影響自己的生活。明白嗎?你是個男人,要有承受能力,明白嗎?這件事情,不管怎么說,你也是參與者,脫不了干系。明白嗎?我和你絕交,只是小懲大誡。明白嗎?你不要逢人便說,自己的委屈。絮絮叨叨,博人同情,沒意思,明白嗎?”
“我不是逢人便說。”宋平不服氣:“你是一般人嗎?”
“我是二般人。”我沒好氣。
我嘆了口氣:“親,世界上的人,其實根本不在乎,你是否值得同情,你是否有冤屈。他們只會看重,你是否能證明自己。明白嗎?別人,有什么義務,來幫助你?同情你?安慰你?”
宋平還是企圖力證自己是對的:“我沒有,我沒有搏同情,搏安慰。我也沒有因為挫折,影響自己的生活。”
“切。”我雙眼一瞪:“那你為什么要絮叨自己失眠?為什么要失眠?為什么要吃氯硝安定?男人這么脆弱,你覺得好嗎?”
宋平被我說懵了,站在原地發呆。
我緩和了些:“宋平,你到底想咋樣?”
宋平可憐巴巴地抬起頭:“歐陽君,你還記不記得,你欠我一個承諾?”
額。
我就說嘛。
不能輕易給人以承諾。
授人以柄。
現在后悔也來不及了。
但我是個一言九鼎的人,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斷不會食言。
于是我點點頭:“宋平,你不說我也猜得到你要什么承諾。你就是想讓我不要跟你絕交唄。哼。算我歐陽君認栽。”
誰知,宋平搖搖頭:“不是。歐陽君。我要兌現的承諾,是,你繼續來參加補習班。每天晚上8點,就在小樓張老師辦公室。”
套路。
都是套路。
我被套路了。
果然,當我晚上8點,準時出現在張老師的小辦公室,我發現,大家都在。
陸敏,林寒,齊弦,趙冰……
張老師,將她的辦公室騰出來,又借給我們,還給我們搬來幾個小桌子。
那幾人已經坐得端端正正,只剩下了一張桌子給我。
這張桌子上,還端端正正,放了一碗酸辣土豆片。
酸辣土豆片下面,壓了一張紙條。
紙條上是張老師的筆跡:
說明:
歐陽君,你的事情,是我說出去的。不關陸敏、林寒、宋平、齊弦的事。
如有必要,你可以和我絕交。
特此說明!
張老師。
這個……
說得好像我敢跟張老師絕交一樣。
我放下紙條,端起土豆片,望了陸敏一眼:“嗟,來食。”
陸敏笑了。
林寒笑了。
宋平笑了。
我也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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