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我坐在龍脈上,整理我的書本。
陸敏突然擔心的湊過來:“歐陽君,你昨天沒有來補習。”
我輕描淡寫地道:“昨日我很困,一早便睡了。”
陸敏一臉八卦的樣子:“昨天林寒也沒來。”
我撇了撇嘴:“關我何事?”
陸敏又是一臉壞笑:“但是你家歐陽立來了。”
我摸摸頭,懷疑自己昨日是不是斷片了。
陸敏笑嘻嘻地:“你們家歐陽立,將林寒的衣服送來了。說是你的男朋友林寒,昨日落在你家里的。”
“胡扯!”我突然怒火中燒,拍案而起。
我剛站起來,就看到了悠悠哉哉走進來的林寒。
林寒看到我,露出個溫暖的笑容。
我卻怒不可遏。
有些事情,被一而再,再而三地扭曲,就分不清楚真假了。
謠言,不堅決否定,就會變成事實。
于是,我向著林寒,高聲道:“林寒!你聽著!我,歐陽君,與你一點關系沒有!懂了嗎?”
林寒有點懵,呆呆地望著我。
呆望了半天,林寒突然點點頭:“明白了。”
他明白了?
啥意思?
他明白什么了?
他這么說,我倒有點不明白了。
人,真是莫名其妙的東西。
自己,其實往往并不是太了解真正的自己。
這就導致,后悔,時有發生。
林寒說他明白了,我反而有點后悔了。
我這么說,會不會太無情了?
會不會無意之間,傷害別人?
唉。
做人好難。
不但要猜自己,還要猜別人。
不管我有沒有后悔吧,反正事已至此,我也無謂多想。
于是乎,我施施然坐下來,投身到火熱的高考沖刺中去了。
當一個人,有一個夢想,并為之奮斗的時候,其實是很快樂的。
雖然,非議高考的人很多。
談高考就色變的人更多。
將高考視為不堪回首痛苦經歷的人,比比皆是。
但是,我的這段,歲月,雖艱辛,卻純粹,充實,讓人心情平靜。
唯一美中不足,林寒,似乎不理我了。
我又沒有說要跟他絕交,他做得這樣絕,有必要嗎?
男人真是小氣。
男人真是玻璃心。
男人大概個個都有被害妄想。
我只是說,不要早戀,林寒就被害妄想成,我不想和他說話了。
我假裝問他題,他便擺個臭臉,冷冷三個字:“不知道。”
我邀請他去吃酸辣土豆片,他只淡淡回絕:“沒興趣。”
林寒,仿佛比我更加徹底地,投身到了高考沖刺中。
他默默地來,默默地走,默默地參加補習。
不帶走一絲云彩。
我好不郁悶。
好不悵然若失。
本來,狗皮膏藥是令人厭煩的。
但是狗皮膏藥不見的時候,又會莫名地惆悵。
算了算了。
我一向,對人與人的關系,不抱希望。
甚至,我對與人交往,是頗有點畏懼的。
能免則免。
這大概就是社交恐怖癥。
至于我,是怎么患上社交恐怖癥的,說來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