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階困難是其一,境界不穩是其二,因為傷天害理、冤魂纏身而精神失常是其三。
除了那些想走正道而不能的極少數人,這種邪法其他人連碰都不會去碰,就更別提真用它去提升修為了。
這對想要利用這邪法作亂的幕后之人來說不是一件好事兒,但對玉衡他們來說卻是再好也沒有的了——他們修為低、人數少,玉衡等人挑起人家老巢來才能輕輕松松、勢如破竹不是?
沒費什么力氣,但卻憋了一肚子悶氣的玉衡等人,一把火燒掉了遍地尸體的邪修窩點,和窩點一起被燒掉的,還有被那些邪修當成寶貝妥善收藏的煉制“人丹”的法子。
“不出來走走,我都不知道這個世界居然已經亂成現在這副樣子了。”
在火光的映照下,君好的表情顯得有些凝重。
有人躲在暗處拼命作亂,而他們這些仰賴這方天地生存的人卻隔了上萬年才察覺到這張早就張開的遮天巨網,她都不知道自己是該說對方太能隱藏好,還是該說以往生活在這個世界的那些正道修士太過遲鈍好了。
“這個世界一直都很亂。”玉衡拍了一下君好的頭,“正邪之間固然爭斗不止,可正與正、邪與邪之間,又何嘗不是一直在彼此爭斗?魔族內部有種族之別,魔修對他們來說更是只配做低等仆役。人類也是如此,道修、佛修、武修、儒修......每個派別都多少對其他派別有所戒備、有所排擠。鬼修、尸修、邪修就更不必說了,基本只要一出現就是人人喊打的結局。”
君天也道:“就算沒有派別和種族之分,人與人、魔與魔、鬼與鬼之間,也無時無刻不是在彼此勾心斗角、爭權奪利。”
他倆這么一說,君好立刻就想起了宗門內部派系斗爭十分激烈的凌天宗。
她問玉衡,“凌天宗的那群老家伙,最后是怎么處置他們家大長老的?”
玉衡,“說是已經廢去修為關入水牢,應是沒有幾天好活了。”
君好撇了下嘴,“他強迫門下弟子為爐.鼎,這作為和邪修有何區別?可凌天宗的這處置法子,這是只處置了他為宗門帶來麻煩?”
玉衡瞥她一眼,“凌天宗對外并不承認我隨身洞府里的那個,是他們家大長老的爐.鼎之一。”
說白了,凌天宗的主要目的,還是盡最大努力保住宗門聲譽。
試想如果世人皆知,凌天宗的大長老強迫弟子為爐.鼎,凌天宗的其他掌權者則是袖手旁觀、置之不理,那凌天宗以后還怎么裝出一副名門大派的樣子廣收門人?
比起讓這樣一個足夠凌天宗頂風臭十里的名聲傳出去,他們當然會“明智”的選擇給玉衡隨身洞府里的那位女修潑一盆臟水。
“狼心狗肺的女弟子叛出師門”,這樣的負面新聞,對凌天宗來說可比“高層統統不是東西”劃算多了。
反正對那名女弟子叛出師門的真實原因心知肚明的,就只有凌天宗的人,以及像玉衡他們這樣消息過分靈通的極少數人,凌天宗的假消息就算不能忽悠住所有人,忽悠住絕大多數人卻也還是沒啥問題的。
“真是卑鄙!”君好滿心憋屈無處發泄,她氣得用力踹了一腳路邊的灰色大石頭,結果力道一個沒有控制好,那石頭居然直接被她踹的飛了出去。
君好:呃(⊙o⊙)…
玉衡:隨便踹一腳,就踹出個黑黢黢、散發著濃烈不詳氣息的洞口來,這女人這到底是好運還是歹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