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明明是閣下來找本幫主談交易的,這是談判該有的態度?”頓了頓崔弋轉身回座,翹著腿閑閑道:“不過本幫主慣常也不愛刁難人,話先給你說在前頭,錢財多少只能決定賣給你的糧草數量。至于怎么運進軍中……”
“開條件吧。”
“閣下倒是爽快人,我等雖為山匪可畢竟也是岳國人,這等賣國求榮的事一旦做了那可是身敗名裂,損失慘重……”
棠離臉色陰沉,崔弋此人早就壞事做盡,受萬人辱罵,時至今日還在乎什么名聲,分明是想訛他一筆。
但此事除了崔弋也沒人能幫他,他忍了忍:“你想要什么?”
崔弋低頭一笑,挑了挑眉,抬眼滿是算無遺策,勢在必得的神色。
莫鳶再次醒來的時候,正躺在一個陌生的房間,屋內燃著香薰,布置樸實淡雅,蘭花絲絹屏風立在床前,壁上掛著書畫,頗有一番書香門第的氣質。
一位少女正在床前背對著莫鳶,身形與她居然有幾分相似,若只看背影還真是難以分辨,只是氣質大相徑庭。
少女身穿素白的衣裙,氣質嫻靜文雅,一舉一動都輕柔緩慢。她轉過身來,才見莫鳶已經醒了,正睜著眼目不轉睛的望著她。
“姑娘,你醒了。可有什么不適?”白衣少女蓮步輕移,快速走近床前,關切的問。
莫鳶愣愣的看著,她一雙細眉如柳,雙目如波,望向她的眼里有幾分復雜的神色。
莫鳶想開口說話,卻只覺得嗓子眼干的難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白衣少女見狀立刻去倒了溫水,用勺子舀著喂到她嘴里。莫鳶心里一陣感動。
“婉君,她醒了?”隨著聲音,一名俊朗男子快步走了進來。
“醒了,快準備些吃的。”喚做婉君的少女忙吩咐道。
男子點頭,目光掃過莫鳶,亦是帶了些她看不懂的神色。隨后快步離去。
喝了幾口水,莫鳶總算能開口了。“謝謝,我這是在哪……”
“這是……在岳國。那日清晨在城東林邊路上見姑娘昏迷不醒,便帶了回來,姑娘可算是醒了。”
莫鳶掙扎著起身道:“多謝。”
“姑娘只是淋了雨,不知怎么倒在路邊,大夫說并無大礙……只是這許久滴水未進,恐怕沒什么力氣,飯菜已在準備了。”
“謝……”莫鳶正感動于婉君的善解人意,再欲道謝,婉君連忙打斷她的話“有什么話吃過飯再說吧。我扶你起來。”
莫鳶心中感激,但實在是餓的沒什么力氣,就不再說話任由婉君給她換上了新的衣裙,梳洗打扮了一番。好在這戶人家辦事效率倒是高,飯菜很快就準備好了。
飯桌上,那男子一見莫鳶,明顯怔了怔。
莫鳶與林婉君本就身形相似,又換上了她的衣裙。此時餓的幾近虛脫的莫鳶正巧與林婉君那弱風扶柳的氣質搭上了一二,看起來足有七八分相像。
二人對莫鳶照顧細致入微,好的讓莫鳶都覺得自己消受不起。
席間得知白衣女子名為林婉君,男子喚何文,二人其他并未透露,莫鳶也沒在多問。倒是這兩人對莫鳶的身世盤問了許久。
莫鳶正欲把給關夫人的說辭搬過來糊弄,忽然記起自己和祁堇衾先前發生的事情,面色一沉,信口搪塞為父母雙亡,獨自流浪。
林婉君與何文對視一眼,看向莫鳶,眼里又是同情又是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