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攸少見她這樣的語氣,竟覺得有幾分可愛。笑著問道:“平時倒是云淡風輕的,怎么方才心如擂鼓啊?”
雙瑟一時語塞,百口莫辯。
許攸又笑道:“……莫非?你才是對我芳心暗許的女子?”
雙瑟一下更慌亂了,手足無措的解釋道:“殿下……你……你亂說什么!這種情況都會緊張好吧!”
許攸壓低聲音輕笑:“依我看,娶素未謀面的女子不如娶你……”末了,這語氣竟有幾分認真。
雙瑟一下子亂了心神,下意識的都想答應。
但她一開口卻是:“殿下方才說什么依我所說?殿下若要這江山……”
雙瑟忽然停住,風掀起了帷帳。賬外的清淺月光印在了許攸的眸子里,一片漆黑中亮如星辰。
雙瑟忽然翻身下床,語無倫次道:“這……窗竟忘了關,我……”
許攸低頭不語,卻伸手忽的抓住了將要離開的雙瑟的手腕。
“我要,江山,美人,都要。”
從那晚之后,仿佛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許攸還是保持著一心向道的外表,但仍接了指婚的圣旨。狀似安之若素的娶了方氏入門。
大婚當晚,雙瑟站在婚房的門口,心中五味陳雜。兩世兩情相悅卻都不能名正言順的嫁給他,兩人之間竟是如此情深緣淺嗎?
而婚房內的兩人,端坐在床沿。
方婠自己拿下了蓋頭,并未轉頭看許攸,她淡淡開口道:“你不必自責,你我都是政治斗爭的棋子罷了,那晚屋頂上是我的人。”
許攸眼中微微愕然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女子,標準的大家閨秀,溫和端莊。
方婠繼續道:“當下的情況我們別無選擇,但未來的路怎么走,還是我們自己說了算的。”
言罷,她轉頭定定的看著許攸,問道:“你可懂?七皇子宥王殿下。”
許攸當下立刻心知肚明,這個看似溫和端莊的女子竟有如此野心,不過也是與自己后面的打算不謀而合。
許攸點點頭,起身道:“累了一天,你早些歇息吧。”言罷,轉身出門了。
在屋外聽得一清二楚的雙瑟也怔在原地,許攸打開門的時候,雙瑟才反應過來。抬頭與許攸視線撞在一起,她了然。在許攸關上門走開的時候也抬腳跟了過去。
既然方婠是這樣的想法,那雙瑟也稍稍放下了心,知道許攸心里有自己就夠了。
當務之急是與其被動地被拉進這皇位之爭做個棋子,不如保許攸在宮中立足,把局勢掌握在自己手中才是。
憑雙瑟的本事對付一群凡人綽綽有余,饒是他們有多少陰謀詭計也不在話下。兩人都知道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一路各懷心事的沉默著回到了許攸原來的寢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