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堇衾無奈,看了她半晌,抬手取下了面具。這下輪到莫鳶失神了。
祁堇衾仰頭望著她,一雙別具風情的眸子,眼尾勾出好看的弧度,有幾分無辜又不自知的媚態。
還真是兼具狐妖的魅力又有仙人的風姿,莫鳶回了神調笑道:“青丘狐仙少帝光臨,令寒舍蓬蓽生輝啊。”
祁堇衾移開目光不言語,神色頗不自然。“說吧,為什么假扮狐面?”
祁堇衾訝然,時而覺得莫鳶大智若愚,難以捉摸,時而又覺得她還是那個傻乎乎,轉不過腦筋的小姑娘。
而莫鳶正心里腹誹,那陸既明曾說狐面已經毀容,上次又明明見著兩人一同出現,可見祁堇衾就是假扮了狐面,不然自己與他相處這么久,若是同一人怎會發現不了。
“快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上次見著狐面他可胖了不少。”莫鳶捏捏祁堇衾的臉威脅道。
祁堇衾噗嗤輕笑出聲。“上次答應過你,這次坦誠相待,我就是狐面。”
莫鳶半信半疑的看著他。
“不騙你,上次那個是帶著面具的陸既明。”
莫鳶瞪大眼睛,恍然大悟。那這么說,狐面和祁堇衾一直都是同一個人,難怪那次在河邊幻覺時,將他看成了祁堇衾。
“你為什么騙我?”莫鳶氣鼓鼓的質問,自己就這么一直被蒙在鼓里,可惡的是陸既明和祁堇衾竟還是一伙的。
“無奈之舉,并非我愿。”看他還算誠懇,莫鳶起身在旁邊的椅子坐下思索著發問:“你對有無閣,還有陸既明知道多少?”
“我對你,已經知無不言。”莫鳶抬眼正好與他誠懇清明的目光對上,心不禁漏跳一拍,心跳頓時紛亂。
“不過,事情又有進展,那日誘騙年糕的正是陸既明,有一紅衣女子背后設計引年糕去了府衙。”
“紅衣女子?”莫鳶精神一下集中,她所知一身紅衣的就是宓傾兒,可那日小米與她互相為證,時間上對不上。能與陸家父子聯手的,必是有無閣的人,恐怕另有其人。
那泠柒那日所說便是不成立了,此案另有隱情。
莫鳶思緒紛亂,若說按如今自己所知,陸既明是有無閣幕后主使尊上,那又怎么會把如此大的破綻落到祁堇衾手上呢?只是為了小米的安全,暫時不能透露這個消息。
祁堇衾見莫鳶眉頭緊鎖,又道:“還有一個問題,此案已結,但質鱗俱無所蹤。”
莫鳶猛地抬頭,沒錯,當日抓獲柳青厭時,只見他手中一塊質鱗。而明潭損失上上下下上百位弟子質鱗,質鱗一日不見,真兇依舊逍遙法外。
“這就要看質鱗在誰手里了。”兩人對視一眼,目光中觀點不謀而合。
風吹著桌上的燭焰晃了晃,眼看要熄,莫鳶伸手護住,湊過去似是對著燭光聲音低低的問:“祁堇衾,上次不是說你我兩不相欠,你為何又要來救我?”
祁堇衾轉頭看她,躊躇片刻輕聲答:“那次不算,我細想之下,你我算不得兩不相欠。”
莫鳶想了想,自己確實還與狐面有約,她撐頭看祁堇衾:“你是說,我之前在河邊與狐面的事?”
祁堇衾不知想到了什么,似是不知所措的移開目光,又瞥回去,又看她這一眼臉上竟有幾分局促。
他單手握拳抵在唇邊,輕咳了咳,接著一本正經道:“你親了我,要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