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鳶給他講著許攸和雙瑟三生三世的故事,他靜靜聽著,不懂之處再問上一兩句。不知不覺的移到了莫鳶身邊。
莫鳶說完最后一句,荀秣皺著眉撇著嘴道:“許攸不是男子漢。他不好,我討厭他讓雙瑟姐姐那么難過。”
莫鳶神色也有些落寞:“世間唯情一字最傷人……”她此時算是約莫明白了一二雙瑟當時說這話的心境。
荀秣卻反駁道:“我覺得你說的不對,世間皆因有了情才美好。傷人的是人,怎么能怪情呢?”
莫鳶愣住,荀秣這有口無心之言自己竟無法反駁。荀秣又道:“你我之間的情難道不是很美好嗎?”
莫鳶一愣,轉過身:“你……你胡說什么?”
荀秣轉到她面前,半跪著表情極其認真虔誠的道:“小鳶,我定然不會讓你受這種委屈。誰讓你受委屈了,我一定饒不過他!”
莫鳶啞然失聲,張了張嘴道:“我怎么會受委屈呢?有狗末末這么好的朋友……”
“我不想和你做朋友。”荀秣這話說得過于認真了,一瞬間莫鳶聽著像是決絕的意味。莫鳶自知拗不過他,荀秣此時還是孩子心性,說一兩句孩子氣的話也不必放在心上。她笑了笑,揉揉荀秣的頭。
荀秣突然起身,一手撐著桌沿湊近莫鳶,此時一雙眸子里閃著星星點點希冀的光,又像柔波瀲滟的春水。
他開口小心翼翼的問:“小鳶,我可以親你一下嗎?”
莫鳶心砰砰砰的跳起來,她定定的看著荀秣。
半晌他眼里的光從希冀一點一點的沉下去最后垂下眼簾。門外傳來上樓梯的聲音,莫鳶忙回身去看,想必是他二人回來了。
荀秣見此站起身,又深深的看了莫鳶一眼。
“等我回來。”
那一刻,他一點不像莫鳶記憶里的狗末末,燈火闌珊的窗外夜景正好在他背后,好像框出了一幅畫,畫里的少年風華正茂,意氣風發,一諾千金,擲地有聲。
再眨眼,面前已經只剩下空蕩蕩的窗戶半掩,窗外燈火依舊連熙攘的人聲也隨風傳了進來,但那句“等我回來”卻在耳邊久久不散。
莫與陌在外敲門,聲音極輕:“小鳶?睡了嗎?”莫鳶忙拍拍衣服整理儀容,走過去開門。
門一開又是一張如往常一般的笑臉:“莫姐姐,你們可回來了,快進來。”祁堇衾在門口躊躇了一下,莫鳶拉他進來。
“一切順利,回來的路上給你帶了點吃的,你瞧~”莫與陌伸手拿出一包糖炒栗子。莫鳶喜出望外的接過來:“太棒了,謝謝莫姐姐!還好啊我沒去,在客棧等著也挺好的哈哈哈。”
“怎么樣?有什么收獲?”
祁堇衾道:“繡陵境內的湄江主流上有兩座橋名帶‘月’字,一名為月渡橋,一名為風月橋。目前看來,風月橋倒是與‘風雨如晦’首字有關。”
莫鳶剝著栗子的手停了停:“那極有可能就是這風月橋啊,興許典故什么的就是我們想多了。”
祁堇衾搖搖頭:“還有一段湄江是流經虞州匯入北海,不排除虞州境內會不會有……”
莫與陌剝好一個栗子遞給莫鳶,看了看兩人笑道:“你們去風月橋看看吧,我去虞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