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鳶大驚失色,臉色瞬間發紅,掙扎著要推起荀秣,而他握著莫鳶的手腕紋絲不動,只一雙褐瞳里灼灼的熱切要讓莫鳶渾身燒了起來。
“不是……狗末末,荀秣,你聽我說……”這一刻荀秣等了好久好久,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能有今天,從前心智不全把這種依賴和眷戀分不清楚,如今他深切的明白,讓自己在脆弱無助時最想念的人就是她,最想保護的人就是她,想生生世世不離分的也是她。
這不是親情,不是友情,就是愛。
“你不要用朋友來搪塞我,我沒拿你當朋友。”荀秣這時候清醒的很,也不像從前那樣好糊弄。“你之前答應過我,只有我,沒有別人。”
莫鳶一時之間無言以對,本來是緩兵之計,誰料荀秣居然記得這么清楚。“可是……”
“莫鳶。”這是他第一次這么認真的叫莫鳶的名字,莫鳶不由得一怔。
“你討厭我嗎?”
“不討厭啊。”
“和我在一起開心嗎?”
“開心啊。”
“我有讓你受過半點傷害和委屈嗎?”
“沒有啊。”
“小鳶是狗末末的,莫鳶是荀秣的,對嗎?”
“對啊,啊?等等……”
莫鳶思前想后說道:“不是我不愿意嫁給你,只是,你聽我說……你先放開我,這樣不好說。”
荀秣定定的看著她,更湊近了一點笑道:“你又在找借口了,你我相識數百年,每次你心虛找借口時,就眼神躲閃,你為什么不看我?”
莫鳶在他面前簡直無所遁形,不禁出了一層的虛汗。
“我哪有,怎么就不敢了……”說著她迎上荀秣笑意盈盈滿含深情的眸子。
千隱山的后山清凈,有一大片草地,星星點點的小野花點綴其間,春日里最是柔軟。
莫鳶和荀秣從前沒少來這里撒過歡,這草地反而越滾越有韌勁,不僅不敗還生長愈盛。三月間的陽光柔和,楊柳風也是吹面不寒,天間浮著亂絮般的白云又卷了起來,不知是不是方才那蝶又悠悠飛了回來,與另一只不期而遇,雙雙對舞。
這片土地上承載著太長的時光,回憶都好像釀成了蜜,就在他蜜糖色的瞳孔里。
越看越好像品出了絲絲甜味來,不知是回憶的甜,還是花香的甜,還是……這目光本就沁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