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祎祎何曾受過這樣的質問,一時之間愣住,只覺得這個角度仰視著的荀秣……格外的有魅力。
萬花叢中過的曲祎祎居然也有局促的片刻,不過只是瞬間,她恢復了女王的氣勢,矮上荀秣一頭仍然盛氣凌人:“你已經知道的夠多了,接下來等著祁堇衾給你讓位……”曲祎祎說到這,帶了幾分不悅,將手一甩:“你便和你的小鳶快活去。”
曲祎祎站起身,荀秣踉蹌著后退了半步。他轉身要走,曲祎祎冷笑一聲。
“什么都知道了這就想走,可沒那么容易。”
近日六界隱隱有風言風語傳說,蒼山妖王荀秣已經在孽海宮內數天,與孽海妖王曲祎祎情誼漸濃,妖界有望南北合一,妖王妖后共治妖界。
莫鳶得知這個傳言,趴在桌子上道:“雙瑟啊,還真被你給說中了。”
雙瑟也有些訝然:“我那是瞎說的。現在就怕狗末末這孩子被人騙啊。”
莫鳶撐頭道:“那曲祎祎若是能浪子回頭倒也好,只怕她一時興起……到頭來受傷的還是狗末末啊。”
雙瑟搖了搖頭道:“不對,狗末末是狼族,一生鐘情,絕不會與曲祎祎又生瓜葛,這定是傳言,信不得。”
莫鳶嚼著葡萄干覺得食不知味,怎么也沒有以前和狗末末爭爭搶搶著好吃。
祁堇衾近日在閣中研究什么東西,專心致志的,莫鳶便來了雙瑟的莜竹居,想著把書院的事與她商量商量。結果一來就聽到了這么個消息。
莫鳶頗有些惆悵,她當然希望狗末末也能覓得佳緣,但怎么看也不會是曲祎祎,那曲祎祎周旋于各種侍君之間,情場浪蕩子,自是玩弄人心玩弄感情的老手,狗末末哪是她的對手。
雙瑟倒是淡然許多,她只當是傳言,依舊悠閑的澆著花。
莫鳶看著雙瑟花圃里先前開的艷麗的粉紅芍藥,如今數日不見竟變淺了許多,有些許褪盡了浮華色只剩蒼白。
莫鳶不解:“我記得你這幾株芍藥是紅色的啊?”她幾步跑到跟前,蹲下細看。
這顏色竟像是染上去的遇水融了一般,從新開的到將謝的顏色是從紅逐漸變白。她抬手一碰,一瓣白色的花瓣墜落。
“是紅色的,只是到老就白頭了。”
莫鳶訝然:“這花竟然有這樣的故事。倒有幾分傷感。”
雙瑟又道:“芍藥又名將離,本就是悲情的花兒。”莫鳶看向那一叢粉白相間,不禁百感交集。
芍藥始開艷麗,妖似牡丹,隨著時間流逝一點一點變成清麗的月色。像極了一位風華正茂的妙齡女子,等待心上人,從一身紅妝等到蒼然白發,將離,將離,終究是個悲劇。
雙瑟輕嘆一聲:“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