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何能短短幾年內,練出旁人苦練幾十年才能練成的高深內功?”滅絕師太雖然欣喜不已,但還是開口問道。
沒辦法,這個事件實在太令人震撼了。
陳昭太年輕了。
十三歲入峨眉派,拜滅絕師太為師,到現在也不過苦練五年,剛剛十八歲而已。
別人家的十八歲,還是渾渾噩噩一少年。
了不起像武當宋青書那樣,名聲遐邇,但武功也不過一句“不錯”而已。
但即使是宋青書,人家從小修練的也是正宗的武當派上乘武功,張三豐和武當諸俠悉心栽培的結果。
哪像陳昭這樣,滅絕師太隨便指點幾句,他就練成絕世內功了?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所以滅絕師太這么一問,在場所有人立刻屏聲靜氣,豎起耳朵聆聽。
陳昭淡淡一笑:“啟稟師父,弟子在藏武堂翻閱本派秘籍,在閱讀郭襄祖師的武功心得之時,多有描寫觀山之心境,于是便多多觀察峨眉山諸多山峰。”
“那一日我站在大峨山金頂龐德舍身崖,眼見峰巒起伏,重巖疊翠,又見蘿峰草豐竹秀、澗谷環流,古楠聳翠,曲徑通幽,心有所感,便吟出李太白的《登峨眉山》中的那一句……”
眾人聽他緩緩說道,都是屏聲靜氣,認真傾聽。
但聽到這里,卻是心里迷糊了。
我們關心的是你如何練成絕世武功,而不是你傷風悲秋,吟誦古人詩詞好不好?
“李太白在那首詩中寫道‘青冥倚天,彩錯疑畫出’,讓我心中生出一股做詩詞的沖動,于是一首‘憶秦娥’涌出我的腦海。”
陳昭站在大堂中間,無視眾人呆滯的目光,緩緩吟誦出前世專門在圖書館讀到的那首曠世之詞:
“西風烈,長空雁叫霜晨月。霜晨月,馬蹄聲碎,喇叭聲咽。
雄關漫道真如鐵,而今邁步從頭越。從頭越,蒼山如海,殘陽如血。”
陳昭吟誦完,回頭向滅絕師太行禮:“弟子做出這首詞之后,忽然覺得天高地闊,望斷南飛雁,山還是山!山不止是山!丹田之中便生出滔滔不絕的內力,每一個周天便漲一輩,一直運行了十八周天。”
陳昭繼續道:“弟子思前思后,覺得之所以內力如潮水一般自生,全憑弟子閱讀祖師感悟筆記之時,心有所感,在精神上與祖師想通。”
滅絕師太以下,所有人都呆滯了。
這已經不是他們信不信的問題了。
而是這事情已經超脫了他們認知的范疇。
讀讀祖師筆記,吟誦一下李太白的詩詞,再看山看水,腦海中靈機一動,做出一手詞來這倒是勉強說得過去。
畢竟詩人嘛,不都是靈光一現的嗎?
可內功也是這般生成?
這……這……這是胡說八道?
還是天縱奇才?
滅絕師太也是一臉懵。
以她的武功見識和閱歷,壓根不信陳昭的話。
要是往常,她早就厲聲呵斥了。
可是現在,她忽然想起一件事來。
所以她轉身,緩緩走回自己的座位,坐下后開口道:“那一年我剛拜入峨眉派,師父風陵師太給我講過一個故事。”
滅絕師太一開口,在場的人更加懵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