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的意思是......”
“死了這條心吧,我現在連話都不想和你這種惡心的人說!”
看吧,就是這么失敗的回憶。
在夕陽映照下的天臺,少女金色的長發被染成炫麗的火紅,她那厭惡的表情,至今還像照片一般地烙在回憶里。
對于張照片,多崎司只有一句話想說。
去死吧!
那個女人,還有當時表白的原主!
呃...好像已經死了一個,現在就差另一個了。
多崎司慢慢睜開眼睛,視線里,校道上的櫻花樹,在雨中越加顯得翠綠。
記得自己剛穿越過來的時候,東京是一個被櫻花覆蓋了的城市。河邊的坡道、混居大樓的間隙、道路的拐角處,隨處可見盛開的櫻花。
然而現在,櫻花樹已經從粉色的,變成了綠色的。
就連樹為了更好的適應這個世界,在各個季節做出相對應的改變——春天花瓣盛放;夏天綠葉生長;秋天綠葉變黃脫落;冬天沉寂,為明天的春天積蓄生機。
人活在這個世界上也是一樣啊,在面對人生的各個階段,也要做出相應的改變才行。
“栗山同學...”
感覺自己已經想通了的多崎司淡淡一笑,開口問:“棲川唯目前是棲川家第一順位繼承人這件事你應該也知道嗎?”
栗山櫻良點了點頭。
“那原本應該是我的位置,唔...前提是當年我爸選擇入贅。”
“你現在感到不甘心?”栗山櫻良頗有興趣地反問。
“曾經有吧...”多崎司沒有否認,邊整理腦海中的回憶,邊說道:“爸媽去世之后,我就被接回棲川家。五歲到十歲這段日子,是我人生截止至目前為止最難熬的時光。一邊是失去父母的悲痛,一邊是在新環境的不安,還有就是來自親人的漠視與欺壓。那段時間我心里最痛恨的人,是我那個爺爺,有多痛恨?恨不得他吃飯的時候被米粒噎死的程度。”
栗山櫻良并未說話,只是默默撐著傘,清冷的眼眸里也沒有波瀾。
“棲川唯算是那十年來我唯一的光吧...”多崎司朝著操場看過去,遠遠地望著那頭金發。
“你們的關系不是很差嗎?”栗山櫻良輕輕呼出一口氣,露出非常感興趣的笑容。
“現在確實很差,但剛認識那會挺好的。”多崎司半瞇起眼,像是回味似地說著:“小時候我被同齡的孩子欺負了,她會幫我一個個揍回去。有好玩的玩具,她也會和我一起玩,每年新年的時候,她也會讓管家給我多發一點錢......”
栗山櫻良看著他的眼睛,和以往一樣,那瞳孔很漂亮,一清見底。隨即她報以淺淺的微笑,問道:“那是怎么變差的?”
多崎司楞楞地注視著飄過天臺雨,慢慢說道:“到了上國中的年紀吧,我爺爺開始放權。她媽媽接管了家里大小的事務,而她也就被確立為了第一順位繼承人。你也是大家族的人,應該明白這代表什么。”
栗山櫻良點了點頭。
成為大家族的繼承人,代表著前途無量的同時,精英教育的繁雜課程也會隨之而來。
沒有人考慮繼承人本身能不能承受這些壓力,大家都理所應當的認為作為繼承人,就必要要懂那些東西。
“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我和她的關系就逐漸疏遠了。”
多崎司緩緩地吁了口氣,特別長的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