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島本佳柰又輕輕撫摸他的額頭,溫柔地說道:“你身上有著一個人生活也能活下去的韌勁,無論是好是壞結果你都可以承受,這非常了不起,不會出現誰誰誰不在了你就沒法活下去的情況,所以我不評價這個。”
“那你這話想表達什么?”
“不是所有人都如你這般堅強。”
島本佳柰一個字一個字地擠出這句話,然后稍離遠一點看著他的眼睛:“詩織也好,櫻良也好,她們或多或少都面臨著外部或者自身環境的困擾。老師不確定她們是否像你這樣有足夠的韌勁,如果沒有的話,也許她們就會像二十二歲的島本佳柰一樣,在難以擊敗的現實面前妥協。”
多崎司輕輕吸了口氣,問道:“想要我怎么辦?”
“肯聽我的?”
“選擇性的聽。”
“你這家伙......”島本佳柰怒瞪了他一下,像是搜尋話語似地游離著視線,看向巨大的落地玻璃窗。
多崎司順著她的視線看出去。
被幽暗的水晶燈燈光照射,玻璃上映出兩個人的身影。
島本佳奈凝視著玻璃里他的面容,輕輕開口:“剛才你摟著我的時候,我就說過多崎同學是很多人的太陽。”
隔著玻璃,多崎司以微笑回應這句話。
隔著鏡像眼神交匯,島本佳柰也輕松地笑了起來。
“無論多崎同學愿不愿意,你都已經成為了許多人青春里最耀眼的那一部分。”
她的聲音里摻雜著幾分捉弄的意味,輕松的語調顯得很是開,但映在玻璃上的瞳孔看起來卻帶著些許幽怨的情緒。
或許......
是因為光線的緣故才顯得如此吧。
多崎司心知肚明地給自己找了個借口不去管這件事,開口問:“成為別人的青春意味著什么?”
“可以意味著很多,甜蜜、苦澀、不甘......”
島本佳柰臉朝窗外平靜地說著,就像是跟庭院里的某個幽靈說話。
“好像很沉重。”多崎司和她望著同一個地方,庭院里的燈光毫無變化。風也沒有,映入眼簾的東西猶如照片般一動不動。
“但也可以成為她們心中埋藏著的期待。”島本以佳柰回過頭,以非常客觀的眼神看著他:“人生有種種始料未及的事情發生,或好的或壞的。只要心懷期待,就會有面對的勇氣。”
“可惜只能是期待。”多崎司搖了搖頭,勉強地笑著說:“如果說當某個目標由于某種障礙的阻礙而無法達成的時候,通過改變原本的目標來滿足述求,這種行為得到的結果非常廉價。光是放著不動就會不斷貶著值的,無可救藥的啊。”
沉默再次降臨,二十秒或三十秒。
兩人都各有所思。
直到起風了,庭院里的雪松枝條輕輕搖顫,島本佳柰才拿起杯子啜了一口咖啡。
“你這家伙啊...到底有沒有聽我的話的?”
她臉上浮現出淺淺的笑容,轉身用食指在多崎司額頭上戳了一下:“剛才摟著我的時候,我說過什么還記得不?”
多崎司罕見地老臉一紅:“光顧著享受那份柔軟了......”
“生氣~”
島本佳柰嗔怒地抬起腳,踩了他一下。
腳底觸感滑膩。
多崎司嘆道:“多踩一腳好嗎?”
“踩死你!”島本佳柰白了他一眼,抬起腳重重踏下去。
多崎司瞬間收腳,等她一腳踩空后身體微微往前傾了一點的時候,伸手摟著她的腰把她拉到自己身邊。
“怎么又來!”島本佳柰鬧別扭一樣掙扎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