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山櫻良視線下移,望著自己那一動沒動的早餐,沉默許久后,頭疼地嘆道:“島本老師,有話直說吧。”
島本佳柰滿意地笑了起來。
眼前的少女非常聰明,觀察力也十分敏銳。但她還是太年輕了年,感情方面基本就是一張白紙,怎么可能是自己這個心理輔導老師的對手。
“栗山同學。”她清了清嗓子,嚴肅道:“雖然非常希望你和多崎同學走到一起,但從今往后老師不會主動撮合你們兩個了。”
“嗯。”栗山櫻良應了聲,開始慢條斯理地吃早餐。
“我希望看到他和星野老師重歸于好。”
“欸?”栗山櫻良略略歪頭,神情疑惑地問:“怎么會這樣想?”
島本佳柰默然地靠在椅背,手指按在太陽穴上,思考片刻后將十支纖細的手指在胸前合攏:“心疼呀,畢竟他是我最喜歡的學生啊,想讓他完成心愿不很正常的事么?”
“那老師自己怎么辦?”
“沒關系的,只要他能快樂就好。”島本佳柰淺淺地一笑,溫柔的韻味在她的眼睛里停留片刻,令人聯想起清晨葡萄園里滴落在葡萄表面尚未來得及蒸發的露水。
最后一天的訓練時間轉眼就從窗外飄走。
隔天,八月十號。
氣溫22℃-28℃,微風。
一大早,所有人都收拾好了自己的護甲和竹刀,乘上校巴返回東京,搭乘新干線出發前往位于九州島北部的福岡縣——本屆全國高校劍道大賽的舉辦地。
多崎司上了車后,自動自覺地一屁股坐在部長大人身邊,隔壁座位上坐著二宮詩織和棲川唯。
“棲川同學...你看。”小可愛穿著漂亮的小裙子,和棲川唯擠在一起討論著手機里的內容。
多崎司轉頭看過去,金發少女這段時間都在非常的努力訓練和調整狀態,一眼看過去的精氣神都很不錯,以至于常年結冰的面容都稍稍緩和了點。
栗山櫻良嫌棄地掃了他一眼:“離我遠點。”
“在看什么?”多崎司回頭,看向她手中的平板。
屏幕上顯示的是電子版的旅行雜志,上面有福岡縣的介紹。
人口約有500萬,日本第六大城市,也是九州最大的城市,距東京約880公里,距上海約890公里。
栗山櫻良略微把臉別開:“全國大賽是11號到15號五天,16號游玩一天,15號才回東京。”
“還有假期呀。”多崎司驚喜地說道,“我聽說福岡蜜瓜很不錯,到時候我買一點你幫我帶給花見姐吧。”
“自己帶!”栗山櫻良把手肘撐在車窗上,托著臉頰開始睡覺。
新干線的車廂通常很安靜,只是偶有輕咳細語以及細微的腳步聲,氛圍舒適,很容易就能睡著。
但還沒過多久,多崎司就搖著她的肩膀:“你快看,是富士山!”
大驚小怪......栗山櫻良懶得搭理他,轉個身,面朝窗戶繼續睡覺。
“聽說富士山是私人土地對不?”多崎司上半身前傾,全神貫注地凝視著遠處青綠色的地標山體。
“富士山的土地所有權在淺間寺手里。”
身下傳來小鳥依人的聲音,多崎司搖頭感慨了句:“萬惡的資本主義啊,居然連民族象征都是私人土地!”
“你好從我身上離開了!”
多崎司低頭一看,剛好看到她的黑色絲襪和裙擺之間那截大腿正在自己小腹的下方。
“好白。”
“什么?”
多崎指著窗外一片綠的富士山:“我說山好白!”
“啪!”
栗山櫻良咬著牙,一把將他按回自己的座位:“請你安分一點,不然我現在就讓島本老師報警!”
迎著全車人怪異的目光,多崎司塞上耳機,雙眼安然閉合。
誰都只得那雙手靠擁抱亦難任你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