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館內爆發出一陣哄笑聲,兩人這樣的行為在眾人眼里看來頗像是情侶打鬧。
記者接著問:“有傳言說,你曾經是多崎同學的前任,不過在他出軌后你把他甩了,這個說法是對還是錯的?”
“那是謠言。”棲川唯皺起眉頭,一副不開心的表情:“不過多崎他確實有喜歡的人了,而且那人就在這里。”
“這樣啊......”記者一副遺憾的模樣,像是找人那樣轉頭環顧場館一圈:“多崎同學喜歡的人,是誰啊?”
二宮詩織用手肘輕捅了下栗山櫻良,小聲問:“棲川同學會不會把星野老師說出來,然后借輿論的壓力把星野老師從他身邊趕走?”
“不會。”栗山櫻良搖頭,頗為敬佩地說:“她這種驕傲的人是不屑于那么做的,她只會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資源,光明正大地去競爭。”
多崎司頭疼地嘆了口氣。
依照他的了解,棲川同學接下來大概率是要直接宣戰了。
果不其然,棲川唯伸出食指,朝向東南方:“她就在那邊。”
所有人的視線都聚集到東南方看臺上,而坐在這一區域的觀眾,也紛紛望向自己左右兩人的人。
“誰啊?”
“是你嗎?”
“我倒是希望是我。”
“不裝了,我攤牌了,其實就是我。”
“呸,你個男的起什么哄!”
耳邊充斥著“嗡嗡嗡”的討論聲,星野花見佁然不動,帶著墨鏡的臉上,神情肅然地思索著金發少女舉動中的含義。
盡管性格很糟糕,但在大可愛的印象里,棲川唯仍可稱得上是位極具魅力的美少女,渾身上下都透露出一種高傲脫俗的氣質。只要看到她,人們會馬上知道她就是與眾不同的存在——無須由人介紹,亦無須自我表露,純屬瞬間油然而生之感。
“我知道你在看著。”棲川唯伸手搶過記者的話筒,朝著星野花見說道:“他是喜歡你,這沒錯。你還喜不喜歡她,不知道。我要說的是——你們兩個的關系,已經是過去式了。”
聲音不高昂不低沉,不熱情也不冷淡,儼然將一行絕妙的裝飾性詩句恰到好處地插入一篇文章那樣合適。
全場一片寂靜,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回到金發少女身上。
棲川唯用空漠的目光往那邊盯視,思索良久后開口:“從現在開始,他是我的!無論他多喜歡你都好,我也會把他的心搶回來!”
一通豪言壯語說吧,她長長伸了個懶腰,意思像是說該說的已全部說完。滯重的沉默在體育館上空懸浮片刻,很快就被歡呼聲打破。
“棲川!棲川!棲川!”
如山呼海嘯般的聲浪席卷全場,即便是感情再遲鈍的人,也會被少女此刻勇敢堅決的心意所感染,被氣氛所裹挾,為她放聲歡呼起來。
“好可惡的女人!”星野鹿見氣鼓鼓喊道。
星野花見神情冷靜地看著下方的金發少女,這種冷靜稍顯得有些冷漠。但星野鹿見還是從她胸口不平靜的起伏上,察覺到她內心不自然的感情沖突。
“姐姐......”
妹妹翻身湊過來,用手指撩著姐姐的頭發,然后將鼻子貼到姐姐的臉頰上:“要不要現在下去把兩個人都揍一頓?”
星野花見沒有說話,只是搖了兩三下頭。
女子組決賽就此落下帷幕。
頒獎禮會在第二天等男子組決賽過后一起舉行,在北川學生離開體育館時,一群記者前仆后繼地追擊堵截,一邊拍照一邊追著問棲川唯各種問題。十多位男部員不得不拔出竹刀,以護航的姿態把僅有的五位女部員護在中間,沿著出口狹窄的通道艱難前行。
島本佳柰一邊頭疼,一邊感慨地打趣多崎司:“等明天影響力更大的男子決賽過后,老師得請一個安保隊來護送你才行。”
“最好就是有幾個身材巨好的女警。”
多崎司笑著回了句,找準時機溜出隊伍,往星野花見住的旅館溜去。
“果然還是更在乎她呀......”島本佳柰唇上漾出淡淡笑意,神情溫柔地目送他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