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此番順利除掉邪修,但在李安看來還是太冒險。
要是黑衣人速度再快上十倍,天雷威力再小個一百倍的話,那就真的可能被他傷到點皮毛。
想想都好怕,看來以后盡量茍起來才穩妥。
“咳咳……”
“今晚的月亮好圓啊,我什么都沒看到。”
方文山背著手仰著頭輕咳兩聲,徑自走向黑衣人,撿起掉在地上的兩只黑色小旗。
既然師父都不想戳破,李安當然不用再去強調今夜的月亮并不是圓的這回事。
心有余悸的上前問道:“師父,這是什么?”
“拘魂幡。”
“每一只幡中都有一個孩童的魂魄。”
方文山接著道:“但愿李家娘子閨女的魂魄還在這幡中,要是已經被做成燈油燒掉,神仙也救不了。”
李安接過師父遞過來的拘魂幡小心收了起來。
而另一邊,方文山已經將還魂燈打翻在地,準備開棺查看欲被還魂之人。
李安撿起掉在地上的還魂燈仔細端量,發現其外形特征與普通油燈相差不大,只是燈芯并非棉花搓成,而是一簇七種顏色各有差異的頭發。
“徒兒,過來看!”方文山喊了一聲。
李安上前望向黑色棺槨內部,果然躺著一具死尸。
一位身著大紅色喜服的女子靜靜躺在其中,小腹微微隆起,看到女子樣貌的一瞬間,李安差點驚呼出來。
居然與鳳鳴鎮集市上遇到的女鬼長得一模一樣。
難怪跪在街頭找孩子,原來是一尸兩命,身上沒有明顯的傷口,只在脖子上有幾道淤青,應當是窒息而亡。
許是方文山看出來李安剛才的異常舉動,轉過頭詢問怎么回事。
“沒事!”白槿搖搖頭,決定還是不提那件事。
至于這女尸,師徒二人還是決定連同棺槨一把火燒掉。
雖然沒有還魂成功,但畢竟早已不是簡單女尸了,再去下葬顯然不太可行。
說做就做,寺廟的小院子還算隱蔽,師徒二人拆了僧房門板當燃料,不多時,黑色棺槨就被熊熊烈火無情吞噬,整個院子里都被焦糊和腐臭味所彌漫。
本以為燒完也就沒事了,豈料剛燒了沒多久,棺槨內部居然傳來一道尖銳的嬰兒大哭聲。
與此同時火焰也開始變得狂躁起來,一時間狂風大作,月亮都隱入云層之中。
哭聲有極強的穿透力,像是要刺穿人的靈魂一般,讓李安感到頭皮發麻。
“不好!”
“是鬼嬰!”
方文山大喊一聲,連連后退數步。
一口咬破中指指尖,用自己的血液在符紙上畫出一道符咒,
“神師殺伐,不避豪強,先殺惡鬼,后斬夜光,何神不伏,何鬼敢當,急急如律令!”
咒語聲響起,血符咒頓時化作一道赤紅色的流光向火焰中刺了過去。
嬰兒的大哭聲戛然而止,狂風驟停,火焰也開始穩定了下來。
兩人這才松了口氣,李安對師父剛才的表現崇拜至極,那些千奇百怪的手段咒語信手拈來。
如同天上降魔主,真是人間太歲神!
方文山很享受李安崇拜的表情,整個人都要飄了起來,而且還將鬢角花白的額長發向耳后撩了撩,擺出一個十分瀟灑的姿勢。
“咯咯咯咯……”
然而突如其來的詭異笑聲讓方文山腳下一軟,差點當場摔倒。
霎時間,狂風又起,火焰開始肆虐,夾雜著鬼嬰詭異的笑聲,偌大一個小院變得跟地獄一般陰森恐怖。
李安突然有點回念道觀溫暖的床榻,三更半夜的跑這里來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