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滄左手邊是巨足,右手邊是杜牛親生閨女刀妹,手里拎著大魔杖開始醞釀。
“真不用我幫忙”
“我怕你一榔頭錘死我”
“呵。”
“呵呵。”
這又不真的是什么精密的外科手術,準確一點說,應該叫做有組織有預謀的自殘騙保,李滄掄起大魔杖反手將其尖銳的鐮刀部鑿在自個兒腰椎上,只聽卡察一聲脆響
“嘶”
“不是我扎的是自己,你叫啥呢”
“我叫了嗎小伙子我只是敬你是條漢子,還有,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好像失禁了”
用較為干凈的形容這個應該叫做下肢癱瘓引起的并發癥,是相當合理相當正常的表現。
李滄看了眼大魔杖尖端的附著物,迅速調轉槍頭,用其尾端一家伙杵進巨足胸口,血液飆射紅白輝光亂舞,很快便恢復下肢知覺,重新站了起來。
“牛啊牛啊”杜牛好像看到精彩表演一樣海狗式鼓掌,然后背過身去“瞄準點啊,成功了,我死,不成功,那死的可就是你了”
“那么,杜嬸,再見”
大魔杖的鐮刀刃卡察截斷杜牛的嵴椎,其上的附著物被帶入體內。
從外表看去,傷口處開始暴起一條條無規則的發散狀血痕,幾乎鋪滿杜牛的整個背部,緊接著,連接她身體的管道表面迅速開始干枯,一縷縷彷佛有生命般的猩紅絲線猶如細長的蟲子般由杜牛體內爆涌而出逆流朔源,并于管道中病毒式增殖,所過之處管道中的液體立時由綠瑩瑩的生動顏色染成可怖的、渾濁的猩紅。
李滄直到這時才真正把一顆心放回肚子里,默默思考著到底誰才更像個反派的問題,比起杜牛的誠實可靠自己簡直就是個道德敗壞疑神疑鬼的人渣
就如杜牛預先交代的一樣。
整個洞穴都在顫抖,構成洞穴的那些根須觸手發瘋似的抽搐著、斷裂、從四壁剝離,彷佛某種古老生物的嘶吼一樣的聲音在洞穴中回蕩不止,腳下地面巨震,綻裂出一條條巨大的豁口。
“它要中斷與我的連接了就是現在走”
杜牛的身體就像燃盡的紙張一般被撕裂、一寸寸的化成飛灰。
杜牛是“它”的主機,過載燒掉主機必然會造成軀體停擺失控,整座由它軀體物理硬連的空島瞬間分崩離析,這個“重啟”的過程徹底不受控的時間大約會持續35秒,而后“它”會做出什么應激反應、具體會發生什么杜牛并不知道
看看周圍的情況,李滄大膽預測一下應該不會太平靜。
他們所在的這處洞穴也是杜牛預先選擇的地點,一道巨大的裂縫剛好將洞穴整個撕裂,李滄沒有絲毫猶豫,扛起刀妹本體扯著時刻都在崩壞斷裂溶解的根系玩命往外爬。
連蹦帶跳,一秒三蹬。
近百米的高度眨眼即過,李滄人已經出現在地表之上,距離從屬者們的戰場不足兩公里。
“跑”
其實不用他喊,是個人都知道遇見野島解體該怎么做
刀妹區區半噸的重量并不能給李滄造成絲毫負擔,他一路沖過戰場,薅住老王的胳膊,兩條腿捯飭的比五檔電風扇都快。
“3”
“2”
“1”
契約消失
狗蛋大鯤鯤快尼瑪給我滾過來啊啊啊
腳下的大地如波浪一般翻滾起來,這時候即使再大的力量再強的身體也無濟于事,驟然向四面八方噴涌的地質碎片直接把他掀飛到數百米高空,然后就是極為標準的拋物線。
“500”
“450”
“400”
“握草滄老師你到底在數什么啊”
“不慌,只是數一數我們生命還剩的高度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