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李滄一鐵錘掄在胖頭魚尾巴根兒上,“就個一戰哨子,不拆留著過年”
“哨子”
“就喜歡你那副沒見過世面的模樣,沒看過紀錄片么,就轟炸機上扔下來的,休嗚轟,哨子”
老王“我,我不知道這玩意踏馬哪兒搞來的啊,總之你踏馬不能照上邊掄大錘”
“這玩意爆炸的幾率說不住比你中彩票還小呢”李滄隨口道,“哪兒搞來的,天上掉下來的唄”
“我買彩票就沒有不中的時候你踏馬隔三差五蹭老子零花錢蹭這么多年心里又沒點逼數”
老王嚷嚷著,膽戰心驚不敢往前湊,前頭那倆貨被biu一下興許屁事沒有,他可能得混個法醫考試級別的葬禮。
三下五除二拆開來,四個人蹲在那津津有味的研究這個跟他們年齡加起來差不多大的老同志。
“好家伙,這玩意結構這么簡單啊”
“這藥還能用嗎”
“y幾顆吧,這玩意從上往下扔應該比較好使。”
“祈愿價格咋樣”
“祈愿個錘子啊,交給你爹我,分分鐘安排上娘希匹,這到底啥鬼地方啊,上面的字這不是俄文嗎,難不成咱腦袋上還飄著個毛子藏在某個沙漠里的軍火庫”
“要不,騎大鯤鯤上去轉轉”
“別了,這黑燈瞎火的又是沙暴又是龍卷風的,太危險,等天亮再說。”
除了御風而來的銀蟻,沙暴還在可持續性的給空島刷些個小禮物,包括但不限于塊頭從玻璃球一直到幾輛卡車、幾棟房子大小的砂礫石子地質碎片,這種天氣出去亂晃,無異于給自己找罪受。
有句話怎么說的來著,江湖越老膽子越小,關于自由落體隨機選冢這件事,大家一致認為經歷過一次實在沒必要再經歷第二次
早八點,太陽不曾升起。
老王掐著表舉著望遠鏡,特別遲疑的說“滄老師,你說這冰穹吧至少還有點物理可講,沙穹它就多多少少有那么點對不起我這些年受到的教育了吧”
此刻,懂物理的和不懂物理的都沉默了。
腳下是沙漠,沙丘連綿不絕,頭頂上還是沙漠,猶如鐘乳石垂梁倒掛,中間,則是無數到大大小小接著“天”連著“地”的龍卷風和蒼茫的野島、地質碎片陣列。
大概15分鐘左右,那些粗細可能已經達到數百上千米的壯觀龍卷風突兀消散,風消沙止,飛揚的細膩砂礫就像清晨的薄霧一樣一點點收斂,以軌道線水平面為分割點,分別向上下零落肉眼可見的形成了上、中、下三層地表
“別問我”李滄咕冬咕冬灌下去一大杯檸檬茶,“大雷子物理學的好,你找她給你解釋”
“老娘解釋個錘子”
不知是視覺效果還是實際就是如此,空島此刻宛如行駛在一只巨大的貝類體內,以軌道水平線為界,“天地”如同貝類的兩扇,只留出一線狹窄的天藍色邊際線。
由黃沙所形成的“水平線”異常單薄,可能只有不到10米的厚度,其間點綴著無數座野島和地質碎片。
“冬”
老王還在忙著拍照,李滄隨手把一只狗腿子丟下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