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員工管理這一塊李滄還是相當有發言權的,畢竟按比例計算的話,他的指令執行順暢率高達百分之99999,非常純粹,極端高效。
不過這里面還有有一點小小的問題,一來護航隊不是李滄的直屬狗腿子,和他中間兒起碼還隔著兩層,二來他們是人,打工人。
打工人摸魚的天性無法被扼殺,而不發工資的老板是沒資格下ki的,恰好李滄也不是發工資的那個,再說雇傭制這種東西最多也就是解雇和離職,又不大好像婚姻那樣只有喪偶沒有離異。
“但是說不過去,無論如何說不過去”
站在狗鯤背上,厲蕾絲左手邊是剛剛剿掉的二環賊窩方向,右手邊是護航隊在三環上的駐地,直線距離三個小時都不到,算上進入二環匪徒窩點天路難走,說破大天頂多也就五六個小時,不能再多了。
但凡活點地圖比例尺稍微擴大籠統些,之前雙方的紅點幾乎呈現一派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交融混血的架勢,太直了,也太近了,說句不中聽的,隨便拿出一手像樣的望遠鏡那邊做飯這邊沒準都能看見煙。
“是啊,說不過去的”
安灝陰沉著臉重復,之前三天不眠不休一直沉浸在巨大的刺激和憤怒當中,這會兒冷靜下來,理性回歸,思維順理成章開始向最陰暗的方向蔓延滑落。
老王組織語言的能力越來越強“寧枉勿縱,寧缺毋濫,安老哥,組織里面,有壞人吶”
語氣中的玩味,還有那種嬉皮笑臉,安灝只覺得后槽牙發癢,不是因為嘲諷冒犯又或者陰陽怪氣什么,而是因為他相當敏銳的察覺到這一副相當玩世不恭的表情下潛藏著的野火般的殺意。
壞了
我剛才好像叫了護航隊的所有有名有姓的中高層到閭丘城等著挨批來著,這位爺該他媽不能摔杯為號弄出來八百刀斧手把他們細細切做臊子吧
不是完全沒有這種可能性
安灝坐立難安,越想越覺得脊背發涼以至于出了一身的白毛汗,真叫他們這么干了,那我怎么辦,閭丘城怎么辦
“我不是在第三環線里面被抓的”廖洪青的狀態要比被關在里面的人好很多,吃了些東西喝了些水之后有了精神,跛著腳慢慢走到船頭,沖旁邊狗鯤背上的李滄等人喊“我和我女朋友隨商隊過來,在第三環線外面被抓,又被運進了第二環線,那種規模的商船隊想要進入姆神陸空域一定會經過護航隊的重重檢查,可我們很快就到了地方,我在好多天之后才明白自己究竟在哪”
“咳,不能讓一粒老鼠屎壞了一鍋粥,回去之后我會立刻著手組織徹查,務求將整個護航隊肅清”
“據我所知,正常人的選擇通常是把粥倒掉再刷鍋,而不是把老鼠屎揀出來若無其事的干飯,人窮可不能志短啊”
安灝啞然。
說是這么說,但總覺得哪里好像不太對,一時間又想不出合適的理由反駁,有些理由過于激烈有些理由過于軟弱,總之就是不合適。
李滄邁步走到船上,看著廖洪青“還能想起來什么”
廖洪青皺眉苦思“到下面來的守衛都是他們中不受待見和戰斗力差的家伙,雖然我可以留在大廳,但實在沒法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那些人本身知道的就不多,我又只能聽到只言片語”
說著,廖洪青指指自己的耳朵“之前被那群畜生打壞了耳朵,我左耳基本聽不見東西,右耳聽力也很差,所以講話才一直這么大聲”
“不過,就那個領頭的家伙,趙挺,他以前是自己帶過一隊的老資格,后來也是受了傷沒用了才被打發到下面眼不見心不煩的,他每次喝醉的時候都會提起一個名字,盧瑟陸科我不知道,我聽來的意思,趙挺之前有個很喜歡的駢頭,某次運貨的時候被那個人看中借了過去,不過趙挺在之后的戰斗中很快受了無法治愈的重創,這件事就這樣不了了之,每次喝醉他都會拿出來抱怨罵娘”
“那就是負責檢查商船的人但是僅憑一個發音”
“審判才需要證據,閭丘城有設立法庭”李滄也就吱這么一句,然后就一臉嚴肅的轉移了話題“餓了,吃了三天干糧肉干,難受死,你們誰想喝湯”
“我我我”老王踴躍舉手,“早就給咱留神好了我擱閭丘邊上的林子里瞧見松雞了,指不定還能有點飛龍啥的呢,來的路上還有個鹽堿湖,我瞅那些長腿兒的像特么火烈鳥,據說那玩意舌頭老好吃了”
“雷子呢”
“醋血鴨”
老王怒其不爭“都到這原生態的地方了還吃什么鴨子,野鴨,必須上野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