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老太清澈的目光中有一種與年齡完全不相符的頑皮以及揶揄,但卻又矛盾的充斥著非時間與閱歷所無法賦予的智慧,“小剝皮,真是好福氣喲”
“小剝皮是個什么鬼還有,這貨白給的曉得伐”
老太啊對對對的神色盡顯敷衍,扭頭沖孫女笑的時候卻又是另一種歲月靜好“聽別人都這么叫嘍,我覺得倒是挺應景兒的,也不知道現在的小年輕都怎么了,叛逆期真是長啊,我晴寶這么乖,怎么會被你這種軌道線上的惡霸迷了心,噓,別回頭,晴寶正看著呢”
“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只是做了別人想做但做不到的,正確的事”
“某種程度上,你確實是,不過那都和老太我又有什么干系呢,我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小老太太而已,努力想保護我的寶貝孫女不被外面的壞小子勾搭”老太居然點頭,然后一臉認真的說,“打個商量,這次我給你用最好的料最俊的工,就當是老太的收山之作,而且你以后也別來了,再來我晴寶的魂兒都要飛走了”
李滄目光偏向老太的孫女,笑“得加錢”
“”
李滄可是記得清清楚楚,這老太當時可是要給他加價的,這世界上居然還有人敢當面宰我李滄,那我可就得跟你掰扯掰扯了“假如我是說假如壞小子花言巧語真把咱滿臉純情涉世未深的晴寶勾搭走了,人和門面得兼,以孫女婿和重外孫之名讓老太沒日沒夜的加班趕工衣服做到手軟,那么您又當如何應對呢”
老太“要不我先躺下,你再把剛才的話重復一遍”
李滄
“瞧您,都一大把年紀了還這么頑皮,咳,跟您開個玩笑而已”
“倒是你,小小年紀就一把年紀的,老太我懶得跟你個滑頭扯皮,女娃這衣裳,也在之前的料子里面選”
“您看著安排,我絕對相信您的專業程度”
老太恨的直咬牙“說你小剝皮有一丁點冤枉你嗎,你這是要把老太的家底都掏空啊,好的很啊,不過,小剝皮你放心,老太做不得自砸招牌的事,她這個工,我也應了”
后面一群同樣奶奶輩聽了,頓時一片唉聲嘆氣,大呼賠了夫人又折兵。
“這這這這怎么能做啊”
“就是的,我看甄妹是老糊涂了,那女娃那樣的尺寸,要的還是旗袍,這樣穿出去唉什么樣的蘇繡還清雅的起來啊”
“胡說什么,工是工,人是人”
“我的意思是,這明顯就是正式場合禮服向的衣裳,今年基地的晚會他們總要出席吧,怕是會招人非議呢,要知道基地繡坊可不止咱們一家,同行是冤家,不曉得那幾家講得會有多難聽喲”
“你這么一說,臺詞我都替他們想好了,什么為老不尊啦,什么舍本求末啦,什么無所不用其極啦,什么博眼球啦”
李滄五感何其敏銳,幾只小老太太的話聽得他與有榮焉自得其樂。
呸
聽得羞愧難當無地自容。
其實類似的話李滄在饒其芳那都聽過不止一次兩次了,講李滄是典型的情人眼里出狗屎,講厲蕾絲不配,講她這野蠻生長的身材穿上一身旗袍還有個錘子的女性柔美旗袍品格蘇繡清雅,旗袍一上她身保準只剩下滿滿的色氣勾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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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要說大雷子同志果真也是理解咱滄老師理解到骨子里了,她一樣有句定位異常精準穩穩拿捏的醒世箴言饒其芳你個中老年婦女懂錘子,這變態他踏馬就喜歡馬蚤的
溫泉山別墅。
往上走的整條路都拉起了絢爛的燈帶,大紅燈籠繡球彩帶怎么喜慶怎么來。
李滄和厲蕾絲帶著一隊車馬剛一停下,就看見饒其芳那張與少女別無二致甚至更顯嬌嫩的臉出現在門內,一疊聲的招呼著“怎么這會兒才到,快點快點,進屋,就差你們了”
然后是老王振聾發聵的聲音“碰來了八筒”
李滄“”
他奶奶的,晦氣,有你這么跟人打招呼的嗎,你才是八筒呢,你全家都八筒
桌上是金玉婧孔菁巧太筱漪,總之咱也不知道老王這貨是敢贏哪個,這哪兒是打麻將啊,這不誠心送錢嗎
金玉婧桌面上已經堆了一小堆象牙白雕字的籌碼,左手托著下巴,右手兩根指頭捻著三張麻將牌,轉的那叫一個滴水不漏,清脆的響聲節奏甚至有種奇異的韻律感,人菜癮大的李滄果斷選擇籌碼最多的金玉婧,拖了張椅子坐她旁邊“嗯這兩張留著還行,這張也湊不成啊,捏著干嘛”
金玉婧懶洋洋的看一眼李滄“你孔姨胡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