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可不敢給狗子多喝”隔著兩條街,阿姨的嗓子如同貫穿天際的雷霆,那是又脆又亮,“小伙子就沒你這么遛狗的它喝多了找不到家怎么辦整條街都認識它,它八點喝多八點半就得有人過來砸我招牌說我以次充好酒勁上頭”
背后仿佛有一對不可名狀的眼睛目光鋒利的注視,以至于某人的本體上都產生了一種絲絲拉拉的刮擦感,手里的紙杯都快被捏扁了,李滄一跺牙一咬腳,咕咚干掉,沖背后翹起一個大拇指,又是一陣狼奔豕突。
當倆貨面前拐彎抹角的又出現一條小吃街的時候,李滄說什么都不進去了“飽了飽了,好意心領,真炫不動了,咱歇會兒,歇會兒,我頭有點暈,要不你給我整杯酸梅湯杯,不用冰的,真不用冰的,我瞅你小兜兜里工分卡面額可不小”
“是不是傻,狗不喝酸梅湯,酸梅湯狗都不喝”
也不知道是大白沒聽懂還是嫌棄至極又或者他要長腦子了,總之李滄感覺自己從它眼神里讀出來的就是這么個意思。
想跟上大白的業務節奏就還蠻困難的,這玩意畢竟出身大富之家武德充沛又歷經了多次強化,單論體格子可能比很多菜雞從屬者都強,一人一狗兜兜轉轉小半天,幾乎把基地北部沿岸有人沒人的地方全部照顧到了,大白的從容與李滄的手忙腳亂形成鮮明對比。
“這都是你打下的江山”李滄發出靈魂質疑,又自怨自艾的嘟噥,“早知道就跟阿肥走了,它那么胖,社交圈指定相當擬人”
大白黑漆漆的眼珠轉動著,不屑的打了個響鼻兒。
根據它多年無人投喂的前空島時代聚居區荒野求生經驗以及認知,結論只有一個,貓這種神奇生物豈是可以用體型輕易揣測的
“滄老師”
李滄渾身一哆嗦直接應激,他是一個言而有信的人,為了踐行自己早上那會兒跟大白許下的豪言壯語他都已經搞出不少先進事跡了,被人認出的恐懼再一次支配了他。
好消息是認出他的人他也認識,壞消息是這家伙是躲不開的科院徐工。
徐工呼啦一下推開車門爆發出孱弱的小身板這輩子以來最有力的高光時刻,用前進四的速度踩著冰雪打著出溜繞開兩塊巨石剎在李滄面前,順勢一把抱住了他的胳膊。
“”
“滄老師”
“我剛才瞥一下背影一眼就把你認出來了你跑這邊干啥來了該不是迷路了吧”
“我可聽說了啊,你投了學院醫院唯獨沒找我們科院,咱科院明明才是你親娘家啊,科院不光有我,還有段梨和霍雯呢,還有顧孟兮呢,你知不知道科院上下現在有多幽怨,知不知道醫院那邊人尾巴都快翹天上去了”
李滄嫌棄道“你們科院還用投”
跟科院一比,不管是基地中心校還是一院二院,那簡直都不能用窮的掉渣來形容,直接就是討飯上班。
徐工幽幽的,幽幽的“意思一下也行啊,咱科院可是給你出了大力的,不能叫那群愛顯擺的貨色給比下去了不是咳,不提這個,你這干嘛來的,散心嗎,我聽說你可是把阿美莉卡殺的尸橫遍野啊,散心是對的,心理咨詢也別忘了去啊,我捎你一段”
“我倆自己隨便溜達溜達”
“你倆”徐工瞅瞅大白再瞅瞅李滄,撓頭,“那得嘞,我就不打擾你倆甜蜜雙排了,走了啊,我還得去實驗室趕個項目”